因着跟慕春寅守岁守到半夜才睡,第二天樊歆睡到日晒三更才醒。推开窗,屋外一片白茫茫的雪景。
楼下传来噪杂的声响,似乎是慕春寅与一群人谈笑风生,樊歆揉着脑袋想,是慕春寅的远房亲戚来拜年了吗?她迅速起身,将自己梳妆打扮好下了楼,谁知刚走下楼梯,眼睛登时直了!
一楼客厅沙发上,熙熙攘攘十几号人全是盛唐的同事!包括赫祈汪姐刘副总秦晴!
见她从楼上下来,一群人齐齐睁大眼,樊歆也呆了……慕春寅该不会是昨夜要求跟她公开关系没得到回应,今天便直接喊人过来挑明吧!
她隔着楼梯跟沙发上的人们对视,慕春寅也不说话,就跷着二郎腿笑嘻嘻坐在一旁,仿佛就等她的反应。
汪姐第一个狐疑的出声,“樊歆,你怎么在这?”
秦晴紧跟其后,“对呀樊歆,你为什么在这!”她都是第一次来慕春寅家,还是搭了舅舅的人情,可樊歆凭什么这么招摇的出现在慕春寅家?她想起那天飞机上的一幕,眼神越发敌意。
听这话慕春寅还没将关系捅穿,樊歆松了口气,将问题推了回去,“你们怎么在这?”
刘副总道:“大年初一,我们来给慕总拜年啊。”
樊歆顺水推舟跟着胡诌,“我也是来给慕总拜年的呀!我看着房子太好,就在慕总的允许下,上楼参观了一趟。”
慕春寅笑嘻嘻的脸僵住,瞬时晴转多云。而樊歆已经蹬蹬跑下楼梯,走到赫祈身畔,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拼命使眼色,“是吧赫祈!咱俩一起来的。”说着还装模作样摸了摸沙发,“慕总家装修真是寸土寸金啊。”
慕春寅的脸色接着一沉,多云转阴。
赫祈不忍当面拆穿樊歆,瞅着斜对面慕春寅的脸又暗暗好笑,难得有整蛊头条帝的时候,他干脆配合起来,“对,是我带樊歆来的。她喜欢这别墅的装修风格,慕总就让她去看看了。”
见赫祈帮腔,一群人看樊歆的眼光又微妙了,特别是汪姐,一副“你们还说没有奸.情”的表情!
慕春寅的脸已乌云密布。
昨晚樊歆迟迟不答应自己的要求,他决定先下手为强,于是今早轮流给下属打电话,大年初一的,下属们得了老板的电话,自然都积极的上门拜年。原本他以为公开关系十拿九稳,便带着一群人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楼,就等着樊歆穿着睡袍拖着拖鞋蓬头垢面睡颜惺忪的被抓个现行,谁知樊歆穿得体体面面的,还跟赫祈唱了这一出双簧。
慕春寅气得转过头去不说话,偏巧这时秦晴撒娇道:“慕少,人家也想参观参观你的房子。”她拖长了话音,娇娇软软似蜜糖。
慕春寅正在气头上,难得遇到一个出气筒,眉一挑吼道:“有什么好参观的!我家又不是动物园!”
秦晴的笑尴尬地挂在脸上,众人也蒙在那,不明白言笑晏晏的慕春寅为何翻了脸,不愿大年初一冷场的樊歆忙打圆场,“那个……我刚上去参观时,慕夫人正在房里静养,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吧。”
一群人这才了然,刘副总道:“原来慕老夫人回来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跟身边撅着嘴正委屈的秦晴递了个眼神,“秦晴,时候不早了,跟慕总告辞吧。”
一群人见刘副总告辞,纷纷起身跟慕春寅告别,几分钟后,一圈人走了个干干净净,只剩慕春寅赫祈樊歆三个人。
自知惹祸上身的赫祈忙脚底抹油,“我还有事,先走了啊。”看看慕春寅那张臭脸,走出屋时忍不住哈哈大笑。
屋里只剩下两人,慕春寅气咻咻坐在沙发上,他不说话,樊歆便也不说,她忙着收拾桌上众人吃喝过后的茶杯与果盘。
收拾到一半,手腕被人握住,沉不住气的头条帝盯着她,将她按到沙发上坐着,“我不想再跟你偷偷摸摸,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再说了,公开搭上我这棵大树,对你只有好处。”
樊歆默然无语。慕春寅急道:“我就不明白了,公开关系不好吗?靠上我这颗大树,有人给你遮风挡雨不好吗?”
“有树荫固然好,可是树大也招风,阿寅,我不想别人说我借着你炒作。”
“他们爱说什么说去!反正我就是这圈的中心这圈里的太阳,难道闲言碎语多了,我这太阳还就不发光了不转了?”
“阿寅,你的确像太阳一样光芒万丈,可正因你的耀眼,置身于你光芒下的人,会看不到自己的光……世人会说,那樊歆没什么真本事,无非是靠着头条帝罢了!那mp什么奖,肯定是头条帝买的,《歌手之夜》也是打点过的……阿寅,你愿意别人用这样轻蔑的口气去揣测我吗?你愿意我做的一切努力,都因为这层裙带关系统统抹杀吗?”
慕春寅恼了,“那你想怎样,难道一直这么遮遮掩掩?”
樊歆扭头凝视着慕春寅,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郑重,“阿寅,再等等。等我取得更好的成绩,等我有足够的资格跟你并肩站在一起。”
慕春寅断然拒绝,“我为什么要等!我这就去开新闻发布会!”
“你开了我也不承认!”
慕春寅气结,“你怎么这么倔!”
谈话陷入僵局,慕春寅气得大口喝红茶,樊歆静默片刻,突然问:“那好,如果你现在开记者会,你要怎么说?我是你的什么人?我们俩具体是什么关系?”
慕春寅微怔,他先头只是想着夜长梦多,早点公开关系对双方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