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你眼睛,让人打了?”
“别光笑我,你现在说是哑哑的亲生母亲都有人信。”
堆积了一夜的冰山,融化它只需要一瞬间,一个眼神、一个笑容、一句话都能让对方防线崩溃,这样的他们,正坐得很近很近。
“陪我喝点酒吧?”祝文安声音轻柔地请求,这样的声音,和昨晚叫挽茵名字时一样,挽茵的心又被电流兹兹电了两下,点点头,其实她不喝酒,但她怎么能拒绝祝文安用那种声音说出的请求。
“我们去镇上最大的酒楼?”挽茵拍拍自己腰间鼓鼓囊囊的钱包,意思是爷有钱不怕花。
祝文安摆摆手:“不去人多的地方,我们去林子里喝。”
对于酒,挽茵不懂,祝文安挑了两坛酒,两人一起把酒坛子搬去外面林子里,这里倒是好景致,郁郁葱葱的草地上长着几棵笔直的白杨树,阳光和暖地洒在树叶之间,树上还站着两只黄鹂鸟。
“以前我和段弥君经常在一言堂的后山喝酒,就像现在这样。”
听到段弥君的名字,挽茵总有点心虚,毕竟她原本打算利用段弥君在祝文安心里的影响力接近祝文安。
“那段弥君死了以后谁陪你喝的?段小柔?”提到段小柔的名字,挽茵心里也酸酸的,祝文安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
“我自己喝,也是在后山,在弥君的墓前喝。”
看祝文安失落的神情,挽茵竟为自己提起他的伤心事感到愧疚,她竟然感到愧疚!
“你以前喝酒吗?”
“有时会喝药酒,尤其是体虚的时候,喝药酒很管用。”
“这样……我勉强你喝酒是不是不太好?”
“不会!我想陪你喝,自愿,真的。”
祝文安的眼睛笑得弯弯的,挽茵喜欢看祝文安笑起来的样子,他本就俊美,嘴角上挑的模样更让人醉心其中。如果不是在内心努力把持住自己的理性,挽茵恐怕早已融化在祝文安的笑容中,她……不能沉沦……
说是让挽茵陪着喝酒,结果更像祝文安自己给自己灌酒,两人举杯的频率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挽茵喜欢祝文安喝酒的样子,酒杯挡住他的视线,她就能更肆无忌惮地多看他几眼,他长得好看,怎么看,都觉得好看,短短几个月,心境的转变就如沧海桑田,当初第一次看见祝文安的画像,她只觉得祝文安糟蹋了副好皮囊,而现在,她觉得,只有这样的媚眼,才配得上他。
不知祝文安买了什么酒,太烈,挽茵只陪着少喝了酒杯就略感醉意,看祝文安还一点事儿没有的样子,问:“祝公子是喝酒如饮水不会醉的类型?”
“怎么可能,酒对你来说是烈酒,对我来说也是烈酒,如果喝酒和喝水一样,我也没必要拉你来喝酒。”
“是嘛?看你脸都没红。”挽茵不信。
“我喝酒,醉在这里,不醉脸上。”祝文安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处。
“我酒量可是很差的,只有你一个人一直喝,会不会太没意思?”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喝酒吗?”
挽茵也觉得如果只是想找人豪饮,明明该去敲楼西客的房门,祝文安来找她,所以酒,只是陪衬吧。身为大夫,挽茵讲究养生,喝酒伤身,除了一些药酒,挽茵很少碰纯粹的酒酿,所以酒,对挽茵来说也只是陪衬。
“喝酒就是为了买醉,买醉嘛,要么浇愁,要么壮胆……你胆子挺大的,是有烦心事?”挽茵想不出堂堂一言堂的大掌门能有什么烦心事儿?
祝文安放下酒杯,两只手突然抓住挽茵的双手,挽茵双目瞪得浑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祝文安打量着挽茵,脸越靠越近,这样的动作,这样屏息凝气的感觉,勾起挽茵脑海深处的无法忘记的碎片。
挽茵还记得,在一言堂里,祝文安抱了他最珍视的琴来找她邀功,迎着斑驳的阳光,祝文安俯下的身子将她笼罩在阴影中,视线中只有他干净俊美的脸颊,嘴唇上压着柔软湿润的触感。
也许醉的人是她,她僵硬的身体不是害怕,只是紧张,她竟期待着那张脸再靠近一些,做出回忆中那个让她心跳到快窒息的亲吻。
但是他,并没有像她期待的那样,反而惊觉自己差点唐突了少女而闪避了目光。
挽茵声音颤颤地说:“你喝酒……是为了壮胆跟我说什么?”
祝文安摇摇头:“也没什么可说的,喝了酒才敢跟你说的话,你敢当真吗?况且你不想听的,我说了你也当听不到,”祝文安这话说的有些悲凉,他深吸一口气,坐到挽茵身边,身子突然倒下去,头枕在挽茵的双腿上:“只望你看在我喝太多的份儿上,让我躺一会儿。”
祝文安的目的远比挽茵想象的简单,只不过想跟一个人喝点小酒,只不过,想接着酒劲儿躺在一个人的腿上,补上昨晚失去的美梦。
挽茵任由祝文安将她的腿当成枕头,背靠着身后的白杨树,午后的树林寂静无声,只有树叶在风中沙沙呢喃。挽茵抬起头,树梢的两只黄鹂鸟正偎依在一起互相整理羽毛,这年头连鸟都成双成对,没天理,低下头,是祝文安闭着眼酣睡的面孔。
挽茵第一次能这样肆无忌惮地观察祝文安的五官,不用担心对上他的目光,在三公子的书里,常常用“fēng_liú倜傥,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来形容他,他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