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啊你们!”电话里传来一声熟悉的骂声。
朱利安一顿,然后就扯着嗓子大喊:“哥!!!你还活着啊!!!”
“我当然还活着!”姜越简直怒不可遏,“让阿昴接电话!”
“姜昴!!我哥让你接电话!!!”朱利安边跑边喊,转而又问:“哥,你在哪儿呢?”
然而姜越已经迅速挂断了他的电话。
姜昴还在那儿招呼人炸门,嘭的一声又来一发,那门已经摇摇欲坠。
“姜昴!!别炸了!我哥让你接电话!”朱利安冲过来喊道。
“啊?什么?”姜昴愣了,这时裤包里的手机疯狂的响起,他摸出来一看,愣愣地接了。“越哥——”
“胡闹!赶紧把所有人都撤走!”
“越哥你赶紧先出来啊!”
“那么多人我出来被当成猴子看啊!你把人都撤走!不然我不出来!”
“好好好我马上让他们都走——诶诶诶别炸了别炸了!都赶紧收了收了!”
老人家们着急的很:“小越呢?小越没事儿吧?”
“他没事儿人就在里面。”
“没事儿咋不出来呢?看不到小越我们不回去。”
“就是,让小越赶紧出来,那祠堂底下有股子邪气,不得了啊!”
“哎呀你们围在这儿他不好意思,表叔公你赶紧让大家都回去吧,一会儿让越哥过去找你们。”
“哦好好好,那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年轻人脸皮儿薄,咱们先回去。”
人群陆陆续续的散开,年轻人,老年人,听说姜家大少爷被埋祠堂里来看热闹的人——
半个小时候,祠堂外面就差不多没什么人了。
于修坐在角落里,状态不是很好。他本就没有完全恢复,从天罡墓出来后较为虚弱,一接触到外面明亮的光线和喧嚣的人气,整个人就恹恹欲睡,昏昏沉沉。眉间的红色印记消失了,眼尾眉梢也恢复了正常的外形,淡去了方才天罡墓中那种妖邪美艳,倒显出一种出水芙蓉般的清透。
只是一张雪白的小脸上还犹有泪痕,淡黑的眉毛也微微拢起,无力地靠在墙角,喉咙里发出低低地呜咽声。他的头往左侧着,似乎企图用长长的头发遮住光线。
“他不能见光么?”姜越正在打电话,一边伸手安抚性地抚摸于修的头发。于修歪着头,脸颊在姜越手心里讨好般的磨蹭。
“应该是吧。”兰桑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烈日炎炎,姜昴他们正将一脸黑皮车开过来。
“你找一个东西把他皮肤都遮起来吧。”兰桑对电话里讲到。
“他身上的外套可以么?”
“不不,不行。”兰桑连忙阻止道:“那套衣服也是用来镇压的。”
连衣服都要设计来镇压自己,你到底是对自己有多狠。看着眼前像只小动物一样依偎过来的于修,姜越心里一阵阵苦涩。
“他已经不用镇压了。”姜越下定决心,说:“他不会伤害人的。”
“他或许不会伤害你,其他人可不一定。”兰桑说:“你弟弟他们都在外面,你自己看着办吧。”
姜越沉默了一会儿,挂断了电话。
“你会吗?”他轻声问道。
于修听不懂他的问题,但是好像能感觉到眼前男人内心的犹豫。他心里突然莫名慌乱起来,也不知该怎么办,只是伸手紧紧扒着姜越的手臂。他的十指上还残留着血迹,在明亮的光线下赫然刺目。
姜越露出一个笑容,握过于修的手腕在那已经痊愈了的手指上亲了一下。
于修的手指又白又嫩,细细长长,还是冰凉的温度。姜越把他抱起来,他就愣愣地瞪着方才被姜越亲过的手指。然后默默地把手指收回来抵在唇边。
最后姜越脱掉了自己的黑色防弹衣套在于修头上,又将于修的手脚都用长袍笼起来。来到大门前,仿佛感受到了外面陌生的生人气息,于修在瑟瑟发抖。
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的。
姜越不敢大意,对着耳机道:“把后备箱打开,站远点儿。”
兰桑立即通知他们照做,五秒后:“好了,出来吧。”
姜越紧了紧怀中的人,快步走了出去。
姜墨和几个年轻人站的挺远,手里都拿了一把桃木剑比划着。就是朱利安手里抱着一个摄像机,他也不知怎么想的,喀嚓一下按了快门。
瞬间于修浑身震了一下,几乎要弹出去,姜越差点抱不住他。
“谁让你拍的!找死啊!”一旁的兰桑骇然道。
朱利安哆哆嗦嗦地按着摄像机:“对、对不起。”
姜越已经抱着人坐到了黑皮车的后箱里,兰桑冲上去把车门放下来,姜昴就踩了油门轰出去。
“去哪儿?”姜越问道,心脏惴惴乱跳,他一直死死抱着怀里的于修。他怕于修突然跳起来挠前面驾驶位上的姜昴。
“老宅子!表叔公他们都布置好了!”姜昴说道,脚下油门轰的很满。说老实话,从姜越抱着那个黑衣人进来的那一刻,他就感觉到整个车厢内瞬间被一股零下二十度的寒气充斥着。
尤其是后脑勺,一阵阵发凉!
姜越懵然,“表叔公?”
姜昴没说话,专心开车。一分钟后,黑皮车停在了一排古老森然的老宅子门口。
老远就听到宅子里一阵阵钟声叮铃,还夹杂着一些梵唱吟哦,嘛咪嘛咪轰的那种,像佛堂道观。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