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墙那日,段容也不知跑哪去弄了一挂鞭炮来放,又兴高采烈摘了两朵红花插到江小雅头上,美其名曰喜庆的日子合该讨喜才是。
江小雅看了看自己的男装,不觉比段容差,这便摘下一朵插到段容的发髻上,“那就一起讨喜吧。”
段容笑眯了眼,“一切都听小雅的。”那股子亲昵劲儿,很是让江小雅抖了一地鸡皮疙瘩。
趁着这个高兴劲儿,二人合力把之前写好的大红纸张的大广告贴到墙外。回到楼里的时候,外卖和客人恰好都上门了。
房道廷拢着手,在楼子里来来去去参观了一回,感慨道:“你这个女子忒会做生意了,这楼马上都要转手了,还发什么贴子请什么客。”倾身去掀起倒扣的碟盖,“这么寒碜的菜色也好意思拿来招待客人。”
段容道:“小雅最近脾胃虚弱,吃不得油腻荤腥,还望房大人迁就一二。”
房道廷龇牙,“她虚她的,我们不虚啊。而且从来都只听说迁就宾客的,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搞的我都不好意思送礼了。”红包拿出来晃了晃,很是不情愿。
“有啥不好意思的,我好意思收就行了。”江小雅眼明手快,夺了过来,段容很是配合地就给收去了。
燕于临圆场,“得了房大人,又不是为了吃顿饭才来的,别那么小家子气了。”一封大红包递到了江小雅面前。
“瞧,还是燕少侠大方。”接过红包,招呼大家入座。
“我是不是不请自来了。”几人才刚坐定,楼子前便就传来了一个朗笑声。
寻声望去,众人皆自离座。房道廷最是眼明脚快,“王爷怎么也来了。”一派恭迎的样子很是狗腿。
瑞王言笑,“前头听说审多年的东南街巷的墙根正式下了批文拆除,又听说江姑娘近日正巧得了墙头的一间楼子。今儿无事,便就来瞧瞧。小丫头年纪轻轻,很有生意头脑嘛。”
呀~原来还有这档子事儿,江小雅是压根儿也不知道批拆这堵墙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怪道房道廷早不来晚不来,踩着这个点来买,又被她给抢了,才会说话酸不溜丢的。
江小雅呵呵笑道:“王爷过讲,我这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纯属意外。如果没有燕少侠同房大人相让,只怕是没这个运道。”
“那只能说是你人缘好。”
这夸的,江小雅都要不好意思了。这便忙给王爷让了座,自己还没坐下,永乐郡主也遣人送了贺礼来,虽然不可思意,总不能把东西丢出去,何况她可没少亏欠自己,收下也不心虚。
一通招呼下来,反倒是自己落得滴水未进。待好不容易把人都送走,天色也已擦黑,正准备着关了楼子回家去,梅若兰也趁黑上门来了。
“兰姨你来便来了,还带什么礼呢。”话虽这样说,段容却一点也不客气,把礼盒接去,拆开登记,赫然是一对玉如意。
梅若兰笑道:“怎么说也是喜庆的日子,不过是一点心意。”
这话说的江小雅更是无地自容了,今天请客的目的很是显而易见,就是为了收收房道廷那个抠扒的礼,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意外收获。转口便道:“您一定还没吃晚饭吧?我们一起吧,正好也要关门回去。”
陈大嫂的手艺也是没话说的,只要给她食材,都能烹饪出好食的美味来。是以这晚他们哪也没去,往市场上溜了圈,各自挑了几样喜欢的食物带回去麻烦陈大嫂下厨烹调了。
饭后,陈大嫂还很悉心地煮了锅菊花茶给大家败火。梅若兰赞道:“秋高气爽,吃菊花茶倒是适宜。”
陈大嫂憨憨一笑,又去厨房善后了。
一盏茶毕,梅若兰道:“那间楼子,若是非要转手,就转给我吧。”
啥?“兰姨您不要老是为我操心啦,现在墙根打通了,相信很容易出手的。”这回倒不是不想受梅若兰帮助,只是现在那个位置,用段容的话说,分分钟都能脱手,只是看价格多寡。
段容附和着,“兰姑娘素来最不喜热闹的所在,把楼子转去还不是要让燕大侠来处理。倘或如此,早前直接让燕少侠买去不就得了,这拐弯抹角的绕了一圈,小雅的头发都揪了一大把。”
江小雅哂笑,“没那么夸张没那么夸张。”担心墙不拆砸手里是有,但也没有揪一大把头发那么夸张。
“那行。”梅若兰素来不强求,“既然小容也这么说,相信你们可以处理好。”转手就去夺下段容正要吃的柿子饼,塞了个红枣过去。
江小雅抿嘴,她也是相处之后才知道梅若兰以前学过医,所以对于入口的东西都比较讲究,尤其是段容。用她的话说,段容里里外外都是娇嫩的,不让她看到还好,但凡有她在场,段容都别想好好吃上自己喜欢的东西,这也是他不喜欢去小居的原因。
没再待多久,梅若兰就告辞了,想当然是段容送她回去。
自打楼子外的墙根被拆除后,倒是有不少人上门来询问买卖事宜,但也只是问问,大多没有下文。江小雅奇怪了,“是不是我们把价钱开的太高了。”照理来说也不会啊。
段容啃着山梨,“不会,一万两的底价算是适中,没开两万就不错了,你得沉得住气才行。”
江小雅也觉得自己有点沉不住气,这便又同段容在楼子里耗了大半个月,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个人乔装来砍价,真正识货的金主一直没有出现。这回不仅江小雅没耐性,就连段容也纳闷了,“太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