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皮鲁把脖子一梗,“怎么,我就不能有个姻缘吗。”
房道廷忙道,“不是不是,就你这把年纪,就是孩子会打酱油了也不为过。你多大来着,三十还是二九呢。”
石皮鲁气结,他的实际年纪其实也就二十五六那样,因为皮肤比较黝黑,人又闷,从来不笑,才会看起来有点老气横秋。
在石皮鲁炸毛前,段容开口了,“倘或你们真有兴致,就一起去吧。”
东郊榆林外一栋占地近百亩的府第很是吸引眼球,匾额上苍劲有力的段府二字依稀可见描金的痕迹。因年久失修,门墙上早已寻觅不到半点色彩的痕迹。如果不是纤尘不染,看起来倒像是一栋废弃的老宅。
众人各自唏嘘的时候,段容往不远处指去,“别看了,区区家在隔壁。”
原来,自从段容双亲逝去后,他就被分家分到了府外,依傍着一片竹林的木屋,前面有田,后面有溪,景致虽然不错,就是冬日里比较冷了些。
江小雅里里外外逛了遍,“晚上的时候该很冷吧,怎不添置个炉子。”
段容指着争先烧茶水的陈大嫂同小杏那厢,“那不是。雅雅要是心疼区区,就给送一个呗。”
江小雅本来就有这样的打算,听梅若兰说,段容的身体可是外强中干,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结实。但听他自己这样说,便转口道,“送是肯定的,不过得从你工钱里面扣。”
段容一点也不在意,反而还说,“只要雅雅开心,怎么着都行。”
小杏倒是抱不平了:“公子的家人未免忒不厚道,那栋大宅子随便分个院子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这种境地让人能有什么好身体,合该告他们去。”
房道廷也是鲜少慷慨激昂,“可不就是,这要是我还在当官那会儿,不让他们把牢底坐穿,我就不叫房道廷。啊不过,你之前为什么一直不告他们呢,这可不像你的行事作风啊。”说到最后,又幸灾乐祸起来。
江小雅想想好像也是,这便一同看向段容,只听他呵呵一笑,“如果告官有用,你又岂会有今日的局面。”
一语说的众人又把视线都转向了房道廷,连不擅言语的石皮鲁也感悟道:“京城里十官九贪,活该你有这个下场。”
陈大嫂更是语重心长,“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不知学好,还毁了自己前程。”
明明是来段容家参观的,最后俨然变成了讨伐贪官的批.斗会,小杏想帮一句房道廷,顿时也被殃及。这一天就在这样吵吵嚷嚷中度过。也是从这一天开始,江小雅发现她身边这几个人有了明显的党派之分。
原来看石皮鲁不顺眼的陈大嫂因为房道廷总爱找段容的茬,二人莫名其妙的就同仇敌忾一致对外了。小杏也因为那次波及,在陈大嫂二人合起伙欺负房道廷的时候经常会跳出来仗义执言,而那个症结的始作俑者,俨然一个无党派人士,镇日就知道缠着江小雅给他画画。
江小雅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排开燕大侠那处疑惑不说,他身边的这些人都很奇怪,一个个神神秘秘的好像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可这些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江小雅决定找一个人来试试。
房道廷沐浴出来的时候,看到江小雅好整以暇的坐在屋里,桌上有酒有菜,他不自觉拢了拢自己的衣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有东西让我盗吗?还是觉得自己美过了出尘,才会让我这般煞费苦心的来奸你。”
房道廷仍旧保持着警惕,拿起筷子挑了挑菜,吊儿郎当道,“这只能说明你平日里太少体恤和关爱替你卖命的人了。不过你就放心好了,就算隔壁开再高的价码,我也不会跳槽,跟定你了。”
江小雅坐过去斟了两杯酒,“既然如此,我就更是要敬你一敬。”率先吃下一盅,房道廷才小心翼翼呷了口,“你也别同我拐弯抹角了,有什么事只管说来。”
“你觉得段容有什么问题?”
“你既然这样问,自然也是有所怀疑,若是如此,你找他便是了,何必多此一举。”
江小雅道:“我没觉得他有什么,就是你们同他之间的种种很让人不解,想要说什么为何不能直接了当了说出来,老是这样含沙射影的斗来斗去有意思吗。”
房道廷搁下酒盅,“你这就错了,我可从来没有针对过他,只是不喜欢他罢了。这点,看看那个石头人是怎么对我的就知道了。”
“那你是要跟小杏好上了。”
房道廷噗了口,“嗳,我说你这个女子真是,你该不会看上我了吧。”一副求放过的表情看起来很嫌弃被看上。
江小雅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知道从房道廷口中套不出什么真话,这便指了指他的手,如法炮制的把之前用在她身上的招数还了会去。
房道廷要给笑岔了,“我说大姐,你用点脑子行不行,之前那个根本就不是毒.药,你想逼问什么直说就是了,我一定不反抗。”
江小雅当然知道之前那个不是毒.药,要不是涉足了这个行当,她估计很难有机会去知道当初房道廷给她用的竟然是古代情趣用品,难怪那时被问及的时候顾左右而言他,燕于临也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虽然对身体没什么伤害,但这样的耍弄也是让人很不爽的,有机会肯定是要报复回来。
江小雅冷笑了,“真当我傻吗?那是我从燕少侠那儿拿来的。我自然没你那样歹毒,不过是慢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