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c1653年,即太甲七年,其已经在桐宫呆了满两年。伊尹时刻关注着太甲在桐宫的所作所为,他的行动早己有人报告给伊尹了。太甲的悔过自新,让伊尹十分高兴,于是在这年的农历十二月初一,亲自带着文武大臣把太甲接回首都西亳城,严肃而郑重地把政权交还给他。
伊尹戴着礼帽穿着礼服迎接嗣王太甲回到都城西亳(河南洛阳偃师市),作书告王说:“人民没有君主,不能互相匡正而生活;君主没有人民,无法治理四方。上天顾念帮助商家,使嗣王能成就君德,实在是商家万代无疆之美啊!”
嗣王拜跪叩头说:“我小子不明于德行,自己招致不善。多欲就败坏法度,放纵就败坏礼制,因此给自身召来了罪过。上天造成的灾祸,还可回避;自己造成的灾祸,不可逃脱。以前我违背师保的教训,当初不会对自己严格要求;还是依靠您的匡扶和挽救,才成就了现在的我。”注意:此处为王向臣叩头,说明君弱臣强的事实。
伊尹连忙跪拜叩头,说:“讲究自身的修养,又用诚信的美德教导臣下,就是明君。先王成汤怜悯穷困的人民,所以人民服从他的教导,没有不喜爱他的。连友邦和邻国的民众,也说:等待我们的君主吧,我们的君主来了,就没有祸患了。大王要增进你的德行,效法你的列位祖先,不可有顷刻的安乐懈怠。事奉先人,当思孝顺;接待臣下,当思恭敬。观察远方要眼明,顺从有德要耳聪。能够这样,我等臣民就能够永远幸福地生活在大王的统治之下。”
伊尹向王反复告戒:“呀!上天没有经常的亲人,能敬天,天才能亲近你;人民没有经常归附的君主,他们归附仁爱的君主;鬼神没有经常的享食,享食于能诚信的人。处在天子的位置很不容易呀!”
“用有德的人就治,不用有德的人就乱。与治者办法相同,没有不兴盛的;与乱者办法相同,没有不灭亡的。自始至终,慎重选择自己的臣下,就是英明的君主。”
“先王因此勉力敬修自己的德行,所以能够匹配上帝。我王继续享有好的基业,希望看到这一点呀!
如果升高,一定要从下面开始;如果行远,一定要从近处开始。不要轻视百姓的事务,要想到它的难处;不要苟安君位,要想到它的危险。慎终要从开头做起啊!”
“有些话不顺你的心意,一定要从道义来考求;有些话顺从你的心意,一定要从不道义来考求。”
“啊呀!不思考,怎么收获?不做事,怎么成功?天子大善,天下因此清正。君主不要使用巧辩扰乱旧政,臣下不要凭仗骄宠和利禄而安居成功。这样,国家将永久保持在美好之中。”
西晋时期出土的《竹书纪年》(战国时魏国史官记载)对于伊尹和太甲有另一番论断。由于古本《竹书纪年》在宋朝就已经散佚,现代能看到的都是清人和今人的辑本。方诗铭、王修龄的《古本竹书纪年辑证》,从《太平御览》《晋书》《史通》《文选》《通鉴外纪》等等书目中载《竹书纪年》文:
伊尹放太甲于桐乃自立。约按:伊尹自立,盖误以摄政为真尔。
七年,王潜出自桐,杀伊尹,天大雾三日,乃立其子伊陟、伊奋,命复其父之田宅而中分之。
十年,大飨于太庙。
初祀方明。
就是说,前期基本与前面的儒家《尚书》的记载相符,但是后面《竹书纪年》与《尚书》不同,按照《竹书纪年》的说法:太甲偷偷跑出了流放地桐宫(可能被软禁),得到朝中大臣的支持,攻杀了伊尹,但因为伊尹的贤名,又立了他的儿子继承他的爵位和财产。
若说不可信,为何如此多人都载有《竹书纪年》的记事,且《竹书纪年》是第一手文字资料,并无捏造的动机。另,古本《竹书纪年》因为不符合儒家经义,所以在宋朝的时候散佚了,恰恰在宋朝又是相当提倡儒家理学的时期,让人心存怀疑。真假难辨,望后世学子鉴验。
这两种说法,前者的逻辑符合儒家,后者的逻辑符合法家,而当时魏国为法家当权。当时诸子百家纷纷用上古的故事来佐证自己的学说是正确的,所以大量编造上古历史。所以当时的资料真假掺半。
笔者由这两种说法得出几个结论:
第一,伊尹没有杀死太甲,而放之于汤的墓地,不像是意图篡位,而摄政是真实的,但是其的权利yù_wàng也一定很大,只是没有篡位的野心;
第二,伊尹大权在握、且治国井井有条的情况下,即使太甲离开流放地,也不大可能得到臣民的支持,因为没有足够的威望抗衡治国三十年的宰相伊尹,所以说他攻杀伊尹似乎实力不够,贸然出击,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第三,《尚书》中明确提到了其复位的时间太甲三年(bc1657)十二月朔(初一),提到了明确的日期,比《竹书纪年》清楚,所以其也有一定的根据。而《竹书纪年》中记载的时间为太甲七年(bc1653),没有说明具体的日期,或许是亡秩了。复位的时间,笔者将两者结合得出太甲七年十二月朔。
由第三点再结合《竹书纪年》,则可以推断:
太甲杀死伊尹的时间应为复位之后,其表面上感激伊尹的匡扶之功,其实早已怀恨在心,且君弱臣强的局面是不可能持续太久的。其只是在等待时机,直到复位成功一段时间之后,其处死了伊尹,收回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