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有谁和赵大勇喝酒?”刘猛问道。
旁边哆哆嗦嗦站出一个姿色平庸的女子来,颤声道:“奴家和小桃红陪的赵大爷。”
“具体情形如何,细细道来!”刘猛道。
那女子道:“回大人的话,今日赵大爷点了小桃红与奴家陪酒,说是明日就要动身到山西买茶,同席的还有他的这位兄弟。酒吃得半晌,小桃红说有些醉意,便先行离席,赵大爷和他兄弟小声说着什么,不大工夫,赵大爷就出去上茅房了,后来,他这位兄弟久等不回,也出去寻赵大爷去了,再后来,就听到叫杀人了。”
“小桃红呢?”刘猛问道。
“我马上派人赶紧去找。”老.鸨头上汗如雨下,回头吩咐身边两个龟奴去把小桃红找来。
刘猛回头道:“仵作呢?怎么还没到?”
“小老儿在此!”刘猛身后一名佝偻的老头从人群中钻出来,须发花白,头顶上胡乱束了个发髻,身着粗布蓝衫,胸前和背后一个大大的“卒”字,都已经被洗得发白。
老头掏出一双白布手套戴上,慢吞吞地俯下身前前后后看看男子,翻弄了半晌,起身道:“捕头大人,死者为一壮年男子,年纪三十上下,尸身尚温,显然死亡不到一刻,致命伤口乃是胸前一刀毙命,看伤口宽大深入,凶器就在现场,乃是一把杀猪刀,地上流血甚多,应该是在此地被杀,其他……小老儿没有发现。”
“捕头大人……”两个龟奴赶回来,上前来行礼道。
“小桃红呢?”刘猛问道。
“大人,小桃红屋子里空无一人,连灯火都没点,门是掩住的,我们进去点上灯一看,屋里整整齐齐,再四下寻找,小桃红已然不知去向。”一个龟奴道。
“如此说来,小桃红与死者有着亲密关系,死者在这里毙命,小桃红也失踪了,啊……”刘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老.鸨不明所以,胆战心惊道:“捕头大人明白什么了?”
刘猛道:“想来定是赵大勇日常钟情于小桃红,但小桃红却是有了自己的心上人,听得赵大勇明日要去买茶,身上定是带了不少钱财,于是图谋赵大勇的钱财,和心上人一起谋害了赵大勇,此时定是已逃得远远的,怕是已经出城了……”
周墨白明显挤出来的笑容:“捕头大人高明呀……看这故事说的……”
“如此丝丝入扣,合情合理,难道不对?”刘猛自然看出周墨白的笑容并非赞许:“周公子……那您怎么看?”
从上次当铺案件之后,刘猛对周墨白佩服有加,他感觉到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一种不同于常人的气息,让他在不知不觉之中从心里对周墨白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信任感和依赖感。
这是一种强者的风范!
尽管周墨白年方弱冠,手无缚鸡之力,但他从内心散发出来的那种强大,显得那么的卓尔不群,那么的与众不同。
周墨白附身到赵大勇身上前前后后摸了摸,又抬起死者头颅看了看,又沿着院子外面看了看,如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闭目如老僧入定般沉思。
良久……
周墨白猛地睁开眼睛,伸出一根手指,在刘猛的面前划过一道璀璨的弧线,满脸散发出奇异的光彩:
“这个凶手,还在我们中间!”
凶手尚在现场?
刘猛顺着周墨白的话音,疑惑的目光放出去,在众人的面孔上一一仔细浏览过去,嘴里喃喃道:“周公子,你说这凶手就在现场?”
老.鸨和众人一脸惊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中就有了防备和警觉。
周墨白来到老.鸨的面前,温柔道:“您老今年年方几何?”
“回公子的话,今年三十有二了!”老.鸨不解道。
“这小桃红品性如何?”周墨白问道。
老.鸨答道:“这小桃红,惯常风月,是个油滑女子”
“在小桃红的屋子里,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有几个常客吧?”周墨白循循善诱道。
“这个赵大勇对小桃红钟情有加,但她唯独喜欢城北的常公子,这不,常公子还在这呢……”
众人齐刷刷往两边让开,一个壮实的年轻人从人群中暴露出来,二十出头的年纪,模样倒还是英俊,但个头偏矮,在人群中本来谁也没注意他,这时候众人散开,眼光齐刷刷地投到他身上,仿佛被若干聚光灯照射在身上。
常公子惊恐地连连摇手:“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旁边的赵小柱跳起来怒道:“原来是你,上次我大哥和你因为小桃红还打过一架,你这凶手,大人,快将他拿下!”
刘猛一挥手,威风凛凛地喝道:“小的们,枷锁拿下!”
一众捕快虎狼一般将那个壮实的年轻人按到在地,刘猛跳过去,哈哈大笑:“好小子,不打自招,自己就跳出来了?所谓……天网什么的……反正你是逃不掉的!”
唉!
周墨白摊开双手,失望地看着刘猛,道:“捕头大人,我没说他是凶手呀!”
“啊?”刘猛跳将起来,满脸疑惑道,“这常公子既是小桃红的相好,此番小桃红又不见踪影,他自然十分可疑……”
周墨白优雅地从死者身边走过,来到常公子面前,温和问道:“刚才你在哪里?”
“小的在玉莲姑娘房间里喝茶,玉莲说给我煮莲子羹去了……”常公子战战兢兢道。
“谁人可以证明你在那里?”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