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已经开始了,一些年轻人早就迫不及待的进入了舞池。
他们自然是知道这场舞会同他们没什么太大关系,所以更乐的自在。
那些有身份的小姐们矜持的像天鹅,优雅的昂着脖颈等待着。
仿佛大雁划入湖畔中,在年轻的皇帝进入主会场后,小姐们都或羞怯或自信的挺直了身子。
苏菲看着向他问好的儿子,然后点了点头。
弗兰茨上前,他在母亲旁边坐了一会儿。
苏菲没有看向自己的儿子,但她说:“担心我会把那孩子吃掉吗?”
“有一点,妈妈。”
弗兰茨依旧面带微笑的看向整个沙龙舞会,然后回答着。
“你对我隐瞒了,弗兰茨,你明明知道我和你卢多微卡姨妈都更倾向于海伦。”
“但茜茜是我所爱的,妈妈。”
“我可不能让你这么任性。”苏菲说,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如果是别的人恐怕要诚惶诚恐的猜测一番了,但皇帝嘴角边的微笑只是更加迷人了。
“你也喜欢她,妈妈,那场谈话应该很有趣。”
苏菲停顿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她当然知道,就如同她有自己的人在皇帝身边一样,皇帝自然也一样。
“老实说,儿子,那像是一场战争。”
“您喜欢。记得他们怎么说您吗?”
苏菲冷笑了一声:“当然,‘维也纳宫廷唯一的男人’。”
“您一直是我的骄傲。”弗兰茨低声说,“是您让我成为了奥地利的皇帝,我知道这有多不容易。”
苏菲那一直严肃端庄的面容,在听到儿子的话语后,松动了一些,她略微抬了抬下巴,说:“你是我最正确的决定,弗兰茨,你一直没出错,所以,我想,在这件事情上,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年轻的皇帝笑了起来。
在这场母子都没看向对方的对话中,他得到了来自苏菲的允许。
苏菲看向自己长子挺拔的背影,从那梳理的整整齐齐的金发,似乎每根发梢都在传递着他雀跃的心情。
奥地利的皇帝陷入了爱情。
爱情,多么荒唐的玩意儿啊!
尽管这么想,这位被称作是“维也纳宫廷唯一的男人”的大公爵夫人,还是柔和了双眼。
时间倒退在舞会开始之前。
颂仪和海伦妮将事情告知了卢多微卡,可怜的卢多微卡几乎惊吓的要晕倒了。
“我的上帝啊,你和陛下!”
“哦,妈妈,您非得觉得这么奇怪吗?”颂仪拍拍自己裙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卢多微卡把她当成小狮子一样不可掌握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有点伤心。
“妈妈,陛下爱茜茜,他们很相配。”海伦妮挽着母亲的胳膊,经过一夜的修养,这位温柔的长姐已经放了下来。这本来就不算一段恋爱,现在不过是,连憧憬都不应该了而已。
“让我整理一下。”卢多微卡坐下来,然后她看了看自己的大女儿,确认她一切都好后,她又看向自己的二女儿,从头至尾的打量。
颂仪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然后给自己泡了杯茶,正当她准备吃一口点心的时候,卢多微卡的手打了过来。
“如果我的二女儿即将成为奥地利的皇后,那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她的腰粗的穿不进礼服!”
蛋糕在精致的盘子上滚动了一圈。
颂怡吃痛的抬眼,卢多微卡看上去已经完全进入了准丈母娘的角色。
毫无疑问,节食这项不健康的运动再次被提上了日程,而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下午的时候,侍女带来一个消息,苏菲将要单独见颂仪。
“表现的好点,茜茜,苏菲是个十分挑剔的人。”卢多微卡有些紧张的站起来。
不用卢多微卡提醒,颂仪也知道,没有硝烟的战争。
在侍女的带领下,颂仪进入了苏菲自己的书房,其宽敞程度比他们在慕尼黑的府邸里两三个房间还大。
苏菲的书房没有摆放很多华丽的东西,看起来她不像寻常女子那样嗜好摆弄东西,一些必须的装点,然后就是书籍,文件,宽大软和的座椅,名贵的书桌,以及,端坐在座椅上的,严肃又高贵的苏菲。
“日安,苏菲姨妈。”颂仪对苏菲行礼。
苏菲让她起来,并没有为难她,甚至自己也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
而颂仪这会儿才认真的意识到了,她的未来婆婆还真是个厉害的人物。
苏菲的个子不高,但很瘦,腰板挺直,她的容貌在巴伐利亚国王的几个女儿中并不出众,甚至不比卢多微卡美丽,但她的气质却不是任何一个大公爵夫人可以比拟的。
“弗兰茨选择了你。”
苏菲开口,毫不拖泥带水,而颂仪知道,其实弗兰茨并未同他的母亲说过这事儿。
这样看来,要不苏菲的确是个十分会揣度人心的女人,要不就是,在皇帝的身边,她有很多的眼线,而总的来说,后者的可能性应该是更大的。
一个聪明的上位者,不是说她自身智商多少,而是,在任用有才之士她是否足够聪明,因此看来,苏菲能够走到今天的地位,很大一部分是取决于她用人的果敢。
“我的荣幸。”
颂仪再一次屈膝,面对苏菲的压迫式威严,她表现的还好,不卑不亢。
苏菲那双绿色的眼睛在颂仪的脸上打量着,同卢多微卡全身上下细致的打量不同,她只是锐利的盯着颂仪,然后平静地收回。
“你认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