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个时节生长在原野、阡陌、山麓的青草,探首着这方天地的温度与辽远。
一座小山的半山腰,孤零零的老旧小寺院,看在他们眼里,也蕴藏了生机。里许之外的小镇入口,一位中年文人正与卖肉屠夫闲聊。
“苦大师,在牛庐镇习惯?”
“嗯,习惯呢。贫僧云游天下,每一处,都净土。”
“哈哈,净土不净土,俺粗人,理会不了。大师这样的人,自称和尚,脑壳没净,还是理会得了的。”
“说的妙。呵呵,切五斤肉,贫僧还须买两坛酒,拜访仲夫子。”
“又斗嘴巴子?俺说呀,苦大师,您买肉买酒,怎不买米?每次舀米做饭,他家刮米缸声音,大半个牛庐镇都听见。”
“咦,贫僧没想到这点。呵呵,多谢提醒,多谢提醒。”
风轻夜、寒儿、莫问情入这牛庐镇不久,便见前面一人,穿长衫,肩袋米,一手拎肉,一手提草绳绑扎的两坛酒,站街心青石板上,看两个顽童骂架。
两小孩骂的欢,其中一位,眼见少年一行越来越近,陌生得紧,撂一句“你气我,我低头,你老婆生了一窝猴。有蹦的,有跳的,个个都是傻笑的”,即回家。
“观战者”俯仰大笑,那袋米,恁地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