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欢并不在意这个借口会被拆穿,爷爷不会查通话记录。
“我明天就走,刚刚我去火车站买好车票了,就明天还有票。”继欢继续道。
“……也好,你去了之后,好好看看你姐姐,好好读书。”阿爷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继欢总算放了心。
在确认姐姐那边情况之前,他不会告诉阿爷任何消息,阿爷身体不好,经不起一惊一乍大喜大悲了。
晚饭吃得惯例是阿爷煮得粥、继欢做得酱菜,以及他从山下买的馒头,继欢买了二十多个馒头,都冰在冰箱里冻起来了,够阿爷吃个二十天了。
这个晚上,继欢还跑去山下背了一罐新的煤气。
想了一圈家里还有什么没有准备全,他忧思重重的睡着了。
在他睡着之后,他不知道自己的爷爷进过他的房间。
坐在继欢的床头,老爷子在黑暗中坐了很久,半晌才轻轻摸了摸继欢的额头。
虽然睡得很晚,第二天继欢还是按时起床了,爷爷起的比他还早,继欢之前准备的小行李包比昨晚鼓了不少,看样子爷爷又往里塞东西了。
继欢习惯性的检查了一下行李,注意到里面厚厚一个信封的纸币时,他把信封拿了出来。
“我带的钱够用的。”蹲在地上,继欢将信封递向老人。
“那不是给你的,是给小黑的,到了那边,你给小黑买条花裙子吧,要贵的,漂亮的。”老人只是摆了摆手。
继欢于是又将钱放了回去,不过并没有放在行李包内,而是贴身放了起来。
虽然是个平生从来没有出过小镇的乡下少年,不过他看过很多这方面的新闻,出门在外,尤其是乘坐火车,钱财一定要贴身放妥。
拎着不大的行李包,继欢挥别了爷爷。
而在他离开之后,老人站在院里的大树下很久很久,轻轻的摸了一下树干,半晌,他从室内取出了一把斧头。
“……需要……新的木料了……”伴随着一声叹息,老人朝院里仅存的树挥起了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