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一生当中最接近母亲这个字眼的时刻。
但是他拒绝了。
“不要我的人,我也不要他们。”他是这样对西瑞斯说的。
也许他将来也不会是一个称职的好父亲,然而这不要紧,他毫不怀疑silbe会成为一位伟大的母亲。她的母性在她面对巴拿督的孤儿时、面对难民中的小孩时,已经不止一次让他感到震撼了,当有一天她拥有了自己的骨肉,那将是怎样一副情景?
t想,也许终他一生都没法让silbe爱上自己,但她会将全部的爱意倾注在他们的后代身上,这就够了。这样,他就可以很满足了。
有麻瓜来找silbe。
这正是他讨厌这间宿舍的地方,不是因为屋舍简陋,而是因为每次他正享受与silbe独处的时光,总有人来找她,用杂七杂八的琐事分走她的注意。
这次的事似乎不太一般。
麻瓜站在门外对silbe急急忙忙的说了几句话,他听见了巫师、纳什、爱玛、濒危等字眼。silbe的神情让他产生了不详的预感。她什么话也没留下,跑了出去。
t端坐在餐桌旁,缓缓啜饮着杯中的黑咖啡——谁是纳什和爱玛?他在记忆里搜索着这两个名字。
——肯定是麻瓜。
会让silbe那么紧张的人,只会是麻瓜。
纳什是一个胖子,他有印象。胖子是本尼维斯食堂的厨师,也是silbe去年在威廉堡就结识的一个麻瓜。那时他以为她是贝拉,下令她将胖子和另一个麻瓜杀死,但是silbe让两人装死,瞒天过海保住了两人的命。
这个人是silbe的朋友。似乎是出事了。
爱玛又是谁?t轻轻皱起眉头。
很快,他想起了一个戴着粉红色蝴蝶结的小女孩,被silbe怜爱地抱在腿上,她教女孩叫他“汤姆哥哥”,女孩就叫,高高兴兴的向他介绍自己说:“我叫爱玛!今年七岁了!我在伦敦的巴拿督长大,这里是我和哥哥姐姐的新家!汤姆哥哥,你要和我们一起上课吗?”
t放下咖啡杯,从餐桌旁缓缓的站了起来。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充足,壁炉里的火也烧得很旺,但是他手脚冰凉,他有些困难地挪动双腿往屋外走去。
他不用感应silbe的标记,要找到她很容易,他已经听见了楼道里鼎沸的人声:哭声、议论声,大浪般从下面的楼层涌来。
他走下楼梯,分开拥挤的人群,来到了一间宿舍门外。他看到了纳什:身体扭曲地躺在地上,被四五个麻瓜神情焦虑地围着。其中一名医生拿着听诊器,在纳什的胸口上按来按去,但纳什没有任何反应。
t在意识里唤了声“皮皮”。小精灵很快出现。他低声道:“去风语堡拿药。”
皮皮默默地看了纳什两眼,跟随黑魔王多年的它经验丰富,迅速判断出这个濒死的麻瓜急需哪类魔药,它去了。
t继续往前走,走进了卧室,然后他看见了silbe。
她跪在卧室的地板上,双手伸向前方,用哀求的语气轻声说着话:“爱玛,到姑姑这儿来,好吗?让姑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别哭,好孩子!我来晚了,对不起,以后姑姑再也不离开爱玛了!……”
小女孩蜷缩在碎裂的窗户下,用一条长长的毯子从头到脚裹着自己,只露出一双惊慌的眼睛和细小的手指,她说:“姑姑,我疼!”张开的小嘴露出两颗苍白的尖牙。
阳光照到女孩的手指上,手指的皮肤开始破裂、腐烂,冒出白烟,女孩哭喊着“我疼!我疼!”被不顾一切向她冲过去的silbe紧紧抱进了怀里。
t感到一阵眩晕,两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走到silbe身后,将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她毫无所觉。他低声说:“把她交给我,你先出去。”
她完全听不进他的话,她正在拼命地想解开爱玛身上的毯子,如此她才能查明女孩的“伤势”。此时她还没有意识到小女孩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她越是解开毛毯,女孩的皮肤便更多的暴露在阳光下:溃烂、变成黑色的粉末在空气里蒸发。silbe眼睁睁看着这一切,整个人都疯狂了。
“快住手!她不能照阳光!”t的暴喝在她耳边响起炸雷,他拿出魔杖指向玻璃窗:“修复如初!”
碎裂的窗户被封住,掉在地上的窗帘唰的飞回去,将阳光挡住,房间里昏暗下来。顿时,女孩的皮肤停止了溃烂,而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可是她似乎更难受了:“姑姑……我饿,爱玛好饿!……”
,目光在他苍白的脸上停驻了片刻……
然后她明白了,她全明白了。
“相信我,把她交给我吧,我会解决的——”t向她怀里的爱玛伸出手,想要趁着她不注意将女孩抢走。silbe立刻飞快地退开了,退得离他远远的——她眼里的戒备、抵触,深深的刺痛了t。
他一点点向她靠近,小心翼翼的,以不会刺激到她的缓慢速度,
“她需要进食,”他轻声说:“这种时候的吸血鬼是没有理智的,你不能待在这里,太危险了。”
他的话音猛的停住,女孩在silbe怀里仰起了脸,张开哭泣的小嘴,一口咬住了她的脖子——
“不!”t大吼一声,下意识就挥起了魔杖,silbe顿时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