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高大而又佝偻的背影,银白色的及肩长发,在能量团所引起的风暴下,疯狂地飞舞着,紫色的法术长袍里不断地有荆棘藤蔓从中涌出,华贵的法术长袍,早已破败不堪。手上的手套不知何时已经摘除,剌剌地风暴将斯布雷斯的手背和手臂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了空气中。
艾伦眼中,斯布雷斯所暴露出来的肌肤下,血管里,红色的荆棘藤好像虫子一般地疯狂蠕动着,而穿破了他皮肤的部分,则在空气中肆意地挥舞着。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这样恐怖的画面,让艾伦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炸了。
只见斯布雷斯右手向前一指,全身的荆棘都朝着蓝色的能量球激射了出去!
这些火红的藤蔓他们好像可以无限延伸,发疯似地向前,有些荆棘甚至在半空中将自己的“伙伴”生生扯断。就好像拥有生命和意识一样,争先恐后地争夺“食物”,抢夺着领地,无论是否自相残杀,弱肉强食,留下来,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所有存活下来的荆棘,盘踞在了这颗能量球上,将蓝色能量球牢牢的捆绑在其中。渐渐地,刚才还体型庞大的蓝色能量球在这荆棘的捆绑下逐渐开始发生了变化,最后开始变小。
“这是怎么回事?”
艾伦虽然不忍直视,但仍然不解道。
“你仔细看那些荆棘。”
帕尔卡手中仍然把玩着玫瑰,此时,他将手中玫瑰指向了不远处的一根藤蔓。
“啊!”
艾伦看到,那红的发黑的荆棘藤蔓们竟然在吸收那颗蓝色能量球,所有藤蔓上的刺都像是章鱼触手上的,那一个个小小的吸盘,将能量球里的能量缓缓地吸收到了藤蔓里。
再定睛一瞧,便能能看见,此时所有仍然连接着斯布雷斯的荆棘藤蔓都透着一股蓝色的光芒,蓝色沿着藤蔓而逐渐进入了斯布雷斯的皮肤,但斯布雷斯只是紧紧的皱着眉头,抿着嘴唇,没有吭声,脸色似乎有些苍白。
“那些能量被荆棘吞噬了,那斯布雷斯呢?他会怎么样?”
“荆棘宝石是魔族的恶魔们所练就的宝石,由于那一场‘意外’,斯布雷斯从年少开始就承受着这些荆棘藤蔓的折磨。如果我要告诉您,那并不痛苦,想必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形的殿下您,应该也会有头皮发麻的感觉。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想,‘荆棘之刺’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疼痛了。这些荆棘平时就好比血管隐匿于他的身体之中,依靠着他的法力来维系生命,同样的,斯布雷斯的生命也应该完完全全地与这些荆棘融合在了一起了。‘全则必缺,极则必反’,如果哪天他的法力被完全耗尽,那他的生命也就到了应该走到了尽头。”
艾梅达尔遥望着远处正在作战的斯布雷斯,似乎有些迟疑。但很快他的表情又恢复了平常,
“我射出的箭并不是普通的一箭,箭上带着我的法力,而不远处殿下也应该能看到,那个图腾表明,创世教的教徒应该就是这场袭击的罪魁祸首,但,从其施放的法术强度和法术种类来看,对方应该不是很强。他释放的那法力光束叫做‘极光术’,虽然有一定的破坏性,但吟唱需要相当的时间,且耗费法力巨大。应该属于全力一击。但我感受到的威力,还不及我射出那一箭的千分之一,我射出那一箭的目的,一是为了将敌人的法力完全抵消。二是由于荆棘宝石既然由魔族所炼化,那自然,它是无法吞噬和炼化黑暗魔法的,因为那样会使得他们的‘暗魔法师’得不偿失。所以,那些荆棘藤蔓从表现看的确可以吞噬所有的外来法力,但无法吞噬黑暗魔法。而创世教大部分的法术师,应该都会‘暗之魔法’,如果硬接或者吞噬那会要了斯布雷斯的命的。但如果斯布雷斯打出他最擅长的火系法术来防御,或者我们的船已经只剩下木板了。所以,‘小斯’这疯子,当时竟然使出了这一招。那么,在无法判断来人用的是什么法术的情况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我先出手来用我的法力来净化掉敌人的法术,顺便让斯布雷斯的荆棘饱餐一顿,这样接下来的几日,‘小斯’他也许就可以稍微轻松一些了。”
艾梅达尔竟亲切地呼唤着斯布雷斯的小名,小斯!
“阁下用心之细以及对朋友的照顾,让我实在心生敬意。你们果然是好朋友!原来斯布雷斯阁下也是个命运如此坎坷之人。”
艾伦并没有去刻意追问,为什么斯布雷斯会去炼化那王都的禁物,以及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远处仍然在上演一场“疯狂表演”的斯布雷斯,他突然很能理解,斯布雷斯为何脾气这样暴躁——容易受到伤害的人,或者伤害别人的人,总是用强硬来保护自己。这仿佛,就是儿时的自己,记忆中的禁区…...
就在艾伦陷入回忆,沉思不语的时候,斯布雷斯已经踏着脚下的荆棘藤蔓回到了甲板上。
“艾梅达尔,你能射中那个人吗?”
斯布雷斯的声音似乎是有些虚弱,音调也没有之前那么粗暴了。
“这个距离的话,准确度会有所下降,但,用你的荆棘倒是有很可能做到的。”
艾梅达尔的声音并非戏虐,而是一贯地字正腔圆,刚正不阿。
“你这是想痛死我吗?!”
虽然声音又粗暴了起来,但斯布雷斯仍然毫不犹豫地扯掉了身上仍然再疯狂蠕动的一节荆棘,放到了艾梅达尔的手上。其余的荆棘则慢慢收回了体内,继续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