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清洁工人正在这里进行后续的清理工作,她们每个人都眼睛发亮,喋喋不休地窃窃私语着。
理所当然的,这群人嘴里讨论的也全部都是关于这一次爆炸的事情。
“我听说巴恩斯先生拒绝了调查——”
其中一个人笑嘻嘻地说道。
“那些官方的人,叫什么来着……”一名肥胖的墨西哥妇女站起身来,将下巴靠在了手中的塑料拖把的一端,然后冥思苦想答道,“哎呀,记不清了,总之就是那些人,他们要到酒店里来进行调查,但是巴恩斯先生却一直在坚持只是酒店住客的小孩在恶作剧。”
“恶作剧?用□□?拜托。”她的同伴,一名年纪更轻,体重也不是那么夸张的黑人女性正在埋头擦拭着地板上的污迹,然后她忽然有些神秘地压低了嗓音,“我觉得也许是报复,黑帮复仇,或者干脆就是有人在发疯……谁都知道这地方真正的生意可不干净……”
她的低语引来了同伴们的嗤笑。
“哦,苏西,你真应该少看点那种……”
这群人并没有在那名唤作苏西的同伴的言论上放上太多心思,她们依然在费力地清理着地上的水渍……水渍与烟尘混合在一起,形成了如同泥浆一般的玩意儿,这是最难清理干净的东西。
她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八卦,自己的孩子还有晚上八点后开始打折的高级有机超市。
而她们手上的活儿一点都没停。
毕竟工作主管给她们的要求是在午夜之前完成最基本的清洁工作——也几乎没有太多人注意到那名主管苍白到极点的脸色和笔挺西装下瑟瑟发抖的双腿。
“嘎吱——”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细微的开门声引起了苏西的注意力。
她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地回过了头。
“唔?”
在看清楚发出声音的那玩意之后,苏西有些困惑地皱了皱眉头。
她看见了一扇门。
完美地镶嵌在已经被烟熏成漆黑一片的墙壁上,但门扉本身却异常光亮,甚至说得上是一尘不染。
那扇门此时正虚掩着,门缝里是一片漆黑——那漆黑后面仿佛连接着一个巨大的,广阔无垠的空间。隐隐约约,依稀可以听见某种令人牙酸的呜咽顺着门缝中冰冷的空气溢出来。
苏西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两步,她感觉很困惑,还有点儿迷茫。
她相信自己在不久之前曾经擦拭过那块地方的地板,而当时墙上可并没有这样一扇门。
“嘎吱——”
仿佛注意到了苏西的视线,那扇门无风自动,忽然又往外推开了一些。
“嘿,姑娘们,你们也许该来看看这个。”
苏西的视线停留在那扇门上,不知道为什么她完全没办法将移开自己的眼睛,然后她冲着自己的同伴们嘀咕道。
“看看什么?”
她听到了重叠在一起的声音。
“这个——这里之前有一扇门吗?这玩意该死的是从哪里来的?”
苏西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她觉得有点儿冷,那扇门让她觉得全身发毛。
“看看什么?”
她得到了一声与之前一模一样的回应。
“就是——”
苏西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的心跳开始加快,而寒毛一根一根在她颈根后面立了起来。
她慢吞吞地,带着本能的恐惧感,一点一点地回过了头。
几具焦黑的尸体正直挺挺地立在她的身后,黑洞洞的眼神凝在她的身上。
“看看什么?”
在苏西回过头后,她们又一次重复了一遍那句话,没有一丝变化,没有任何感情和起伏。
蛋白质烧焦后的强烈臭味喷涌而出,刺激得苏西满眼都是眼泪——
“不……”
苏西喃喃地说道,然后她感觉到一股热浪从背后朝着她重重地拍来。
她的世界变得一片明亮。
一片灼热。
“轰隆——“
那一天,哪怕距离蓝钻石酒店很远的地方的人们都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些火柱是如何撞碎酒店窗口的整片玻璃喷涌而出的。
那爆炸让那栋大楼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巨型的点了火的烟花。
巨大的轰鸣,伴随着滚烫炙热的气流以惊人的方式吞噬了一切。
这绝非是加尔文和里德之前的小把戏,而是真正的,可以摧毁整栋建筑物的巨大爆·炸。
无论是人影,还是墙壁,地毯,亦或者是砖墙——都在一瞬间之内被那暴虐的高温气撕扯成无数碎块。
白色的火焰转瞬间便将易燃的墙纸与窗帘吞噬干净,然后沿着建筑的结构一路向外蔓延。
洒水器甚至都来不及探出天花板便被高温瞬间融化,警报器更是接连爆炸。
位于爆炸层上下楼层的人们也许还没有来得及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便被瞬间烤熟。
而没有过多久,整栋大楼都开始了咔咔作响。
那火焰简直就像是不存在于人间的东西,它们包裹着,啃噬着蓝钻石皇冠酒店这栋昂贵的大楼,轻而易举地就将其吞吃入腹。
它带来的高温在酒店上方的空间形成了一个旋转的气流,周边人群的哭嚎与尖叫声伴随着无数纸片以及垃圾被一同卷了进去。而停在酒店停车场的那些车子,超级豪华的跑车到普通的日本休旅车,开始一辆接着一辆地爆炸。
只有非常少的一些人从蓝钻石皇冠酒店里逃了出来。
因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