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杨简昏迷,萧半离也没有心情去人间,只能寸步不离地呆在杨简身边,杨简的房间就在她住的那间旁边,她把杨简放到床上,点亮了屋子的灯光,又从外头打了水,擦了擦他的脸跟手掌,看到他脸色如此苍白,虽然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肯定非常痛苦。
现在她只希望他赶紧醒来。
她还是习惯他那副嚣张冷漠的样子,而不是这张脆弱的脸。
一整个星期,她就一直呆在他房间,只有需要吃东西的时候她才会离开,她发现地府的一部分阴官基本都不用吃东西,比如锤炼官,他们都是靠修为的,可其他的阴差,比如拿铁球的那些,他们就需要进食,不过进食的东西跟她有些不同,她看不懂那些是什么,有些长得像花瓣有些则像肉,一块一块的红红的有点像牛肉。
岁间跟她说,花瓣是灵花,助修为的。
像牛肉的是灵龟肉,可长生的。
在地府的所有人,都有长生的灵魂,只除了那些借助地府投胎转世的人类灵魂。
像杨简这样修为的更不用吃东西,只是有时白无常会带一些水进来给杨简喝,白无常说,这是舍利子菩萨留下的灵水,修养仙气的,她才知道,那个菩萨是杨简的师傅。
杨简化身为阎王的头发是很长的,睡着的时候披散在床上,乌黑一片,经过这段时间灵水的调养,杨简的脸色好了许多,眼看有两个小时杨简就要醒来了,她没由来地感到紧张。
等了一个星期,熬了一个星期,就怕见不到他睁开眼,她数着日子度年。
在人间,从来没有昏迷过这么长的,现代的医学科技养叼了人类的心,再次见到昏迷超过二十四小时长达一个星期还能醒过来的,心里直打鼓,感觉那就像是一场梦似的。
黑无常跟白无常本该是最担心阎王的。
可他们的担心在萧半离面前都显得格外放心,黑无常且放下些许的成见,主要是看萧半离这么费心思,这么担心,这一个星期除了吃点东西,几乎都呆在他爷的寝室里,寸步不离。
地府对于生死本就看得很淡,几乎不在乎。
因为他们除了魂飞魄散,都有永生的希望。
就算知道阎王会受伤,可都知道阎王有他的使命,上界再胡闹也不会拿阎王怎么样。
所以看到萧半离的担心。
让他们感到极其怪异,也……挺复杂的。
也真实地见识到人类感情的丰富。
连带得,黑白无常对萧半离的成见也少了许多,进而也愿意跟她多说些话,教她些事情。
她问白无常,“他真的会准时醒过来吗?”
白无常往外走的脚顿了顿,后转头复杂地看着她道,“会醒,还有十分钟,菩萨说多少便是多少,你无需再问。”
“哦。”她掐着手心,在床边走来走去,眼神一直在杨简身上打转,她怕她一转开眼十分钟过去了,他却没有如时醒过来。
她没有带手表,也没有手机,时间都是问白无常的,十分钟的时间感觉很长,她已经迈了不知道多少步了,等她再次看向床上的时候,一双泛着紫光的眼眸睁开,恰好对上她的视线。
气氛有一瞬间呆滞。
她更是没反应过来,那双紫眸,像是会吸人魂魄。
她看到他的薄唇动了,她整个人几乎跳起来,后快速地撑到床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醒了?你醒了是不是?”
披头散发的杨简有种病态的美感,他略微抬高下巴,睡了一个星期的嗓音嘶哑道,“把头低下来。”
她不明所以,但还是微微伏低了头,两个人的脸近了,呼吸交缠,在离他只剩两厘米的位置,她停了下来,搅着他的视线。
“再低一点。”他语气不满地道。
她瞬间知道杨简想干什么了,脸色顿时一红,却毫不犹豫地伏低头,贴上他的嘴唇,他的嘴唇冰凉得厉害,她撑在他的两侧,细细地用渡些温度给他。
唇齿交缠,他冰凉的嘴唇在她努力摩擦下,渐渐暖和起来。
吻毕,她趴在他身上,停着他的心跳声,眼角微微湿润,这难熬的一个星期总算过去了。
“杨简,你被抱回来的时候我吓死了。”她小声道。
“嗯,我不会死的。”胸膛动了动,他应了她,低沉的嗓音依旧嘶哑,不过比刚才好多了。
“为什么你们不会死呢。”她嘟囔道。
杨简轻轻一笑,笑的时候胸膛震动,她的脑袋也跟着上下动了动,她猛地趴起来,盯着杨简。
“哎,帅哥,你居然笑了耶?我认识你这么久,你从来没笑呢。”她贪婪地看着他唇角的笑容。
“怎么没有,我笑过。”泛着紫光的眼眸盯着她,柔情似水。
“你笑起来真帅,让我想睡你,你多笑笑呗。”她心情轻松地说道。
他眯起眼,道,“只有我能睡你。”
“那我们就互睡吧。”萧半离又趴了回去,把脑袋搁在他的脖子上,吸取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嗯哼。”他冷哼一声,抬起手,却顿了顿,看着手腕上的金线,顺着金线他看到另外一头绑在萧半离的手腕上,这是千年姻缘线,他认得,这世间只有三条,最后一条在他师傅手里,他师傅也是有千年姻缘的人,可如今这金线在他手上,那么……他眯了眯眼,抬头,似乎越过屋顶能看到那被十八颗舍利子环绕的男人。
谢谢你,师傅。
黑无常在门外玩着鸡毛掸,两个人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