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那是陈兴的私人承诺,他也不想用公款来完成私人承诺,所以当初是向张盈父母要了一个他们家的银行户口,陈兴在得知张盈弟弟的确是考上大学后,去年夏天就向里面打入一万块,并不是不想多打,而是陈兴也不想小孩子一见到钱多,就不知道节俭,铺张浪费。
当初一个不起眼的承诺,陈兴却是认认真真的在做,他还记得夏天给张盈父母打电话时,两个老人都是声泪俱下,陈兴当时也是好一阵感慨。
“张老哥,我来看您了。”陈兴走进屋里后就喊了一句。
“是……是陈县长?”躺在床上的老人看到陈兴时,眼神一阵恍惚,很快就激动的要坐起来。
“老头子,你慢点。”张盈母亲着急的跑过去搀扶着丈夫,要帮丈夫坐起来,她此刻也是眼眶湿润,激动万分,陈兴竟会过来,让他们这个苦难的家庭在死气沉沉的新年里终于有了一丝喜庆。
“张老哥,怎么回事,我记得以前你不是好好的吗。”陈兴神色一怔,他看到了张盈的父亲似乎连坐起来都困难,这跟他记忆中的印象完全不一样,他记得那时候来看望张盈家人的时候,张盈父母虽然看起来比他们这个年龄段的人老了许多,但都是好好的,眼下张盈父亲的样子让他十分意外。
“没,没啥事,最近劳累了一点,所以要多躺着休息。”张盈父亲笑道,脸上露出了真正开心的笑容,“刚才小英回来说有贵客要来,我还以为是谁呢,问她是哪个她也说不上来,没想到会是陈县长您,小英那丫头就是笨了点,以前都有见过您,现在就认不出来了。”
“那时她才读初中,不记得也正常。”陈兴笑着说道,再次看向张盈父亲时,微微皱起了眉头,“张老哥,您真的没事?我看你脸色好像很差。”
“没,真的没事,就是累了点,不碍事的。”张盈父亲笑道,声音却是有气无力,连说话都有点带喘。
“真的没事?”陈兴一脸不信,张盈母亲在一旁悄悄抹着眼泪,他又哪里看不出来,再看看张盈那弟弟,陈兴依稀记得小伙子是叫张来福的,此刻站在一旁很是沉默,陈兴叹了一口气,“张老哥,我虽然不在溪门工作了,但就冲您喊这声陈县长,那我就还是你的父母官,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不能瞒着我,我看你不是劳累了吧,是不是生病了?”
“陈县长,我爸得了肺结核,但一直好不了,也不舍得到大医院治疗,我们说的话他也不听,您就帮忙劝劝他吧,他现在不到医院去治疗,那个药也吃不下,说是一吃就肚子疼,现在连走路都困难了,走几步就气喘。”张来福突然出声,眼泛泪光,央求着陈兴,他把父亲的病说出来,却是被父亲眼神责怪。
“肺结核?”陈兴一愣,他此刻正坐在张盈父亲躺的床头上,听到是这个病,陈兴并没什么动作,后面站得最靠前的钱程却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小步,陈兴回头看了对方一眼,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钱书记,咱们县里不是普及了结核病的免费治疗了吗?”
“是呀,早就普及了,只要确诊,到防疫站去,结核药都是免费提供的。”钱程答道,神色略有些尴尬,刚才好像就他一人往后退了,不过其余人没像他站这么靠前,钱程此刻端的是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没事挤这么前面干嘛。
“张老哥,结核药是免费的,防疫站有收你钱?”陈兴回头问张盈父亲道。
“没,那药是不用钱的。”张盈父亲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你怎么不好好配合治疗,这个病并不是什么治不了的病,只要按照医生的吩咐,坚持吃药,能够好起来的,只不过吃药周期长一点而已。”陈兴回头对张盈父亲道。
“陈市长,我爸吃那个药后,肚子会很难受,他说有时候疼得一整晚都睡不着觉,而且吃了半年多了,我爸说感觉没有好转,反而是不吃药还舒服点,起码肚子不会疼。”张来福道。
“吃药会肚子不舒服?那是不是药的一些副作用,有问过医生吗,张老哥,你现在结核病没治好就自己停药,这样会更糟糕。”陈兴关切道。
“防疫站的医生也给我爸开了点肠胃药配着吃,但没效果,后来防疫站的医生也说没办法了,让我爸忍忍,坚持把结核药的疗程吃完,要么就到市医院去,市医院应该会有办法。”
“那就到市医院去,结核病有轻有重,一个疗程是半年,基本上吃一个疗程都会好,张老哥你这吃了半年还没好转,那本来就该去大医院再看看,怎么能自己停药也不去医院看呢。”陈兴摇了摇头,他对这结核病多少有一些了解。
想了想,又道,“这样,等下我要回市里,你就跟我的车过去,我让人帮你安排到市第一医院去检查一下,该怎么治疗就听医生的吩咐,好好配合,肯定会好起来的。”
“陈市长,不用了,我还是不去了,在家躺着休息,感觉好多了。”张盈父亲拒绝道。
“你这哪里会好多了,肯定会越来越不舒服,这种病拖不得,早治早好。”陈兴看着张盈父亲,“张老哥,今天我来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