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楠没想到在回公寓的途中还能遇到一点小乐子,乐子来源于聚集在小区外的那群男女老少,万年冷清的高档小区外,突然就聚了一群身份不明的人,这要是没发生点什么新鲜事,怎么都说不过去!
她觉得有点按捺不住外溢的好奇心了,嘴里催促着开车的容呈减速:
“前面是怎么了?发现外星物了?”
她一边好奇地猜测着,一边打开车窗往外探去。>
她的目光穿梭过攒动的人头,艰难地来到了人群中心,然后她看到了一个背影,熟悉的,甚至能用上厌恶来形容的背影。
这个乐子……
她面无表情地缩回了脑袋。
然而已经晚了,像是受到了某种奇妙的心灵感应,她看到的那人恰好也在这个时候回过头,并像雷达一般迅速而精准地捕捉到了她的这一次窥探。
两个人隔着人海,对视上了。
心灵感应?
哦,真是像沾了粪汁的苍蝇毛发一样恶心的用词。
在看到那能用厌恶一词来形容的背影,换上了更加厌恶的面孔后,戚楠的表情与容呈瞬间变成了同一款——
面瘫。
像这样能让戚楠毫无保留地厌恶着的人,除了刚被她好好回敬了一番的戚槿,就只剩下苏烟了。
戚楠的脸持续面瘫着,内心却像大海一样咆哮着,咆哮着咆哮着,她看到隔着人群与她遥遥相望的苏烟……哭了。
带着久别重逢的欣慰,以及久寻不见的沧桑?
戚楠恍惚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心下愕然,然而更惊讶的还在后面——
隔着人群,坚定地望过来的苏烟无声哭泣着,随即又展露出一个带泪的柔弱微笑,就像朵娇弱的水莲花。“水莲花”笑中带泪,叹息一般地来了声:
“姐……”
戚楠:“……”
因为距离的原因,她听不到苏烟的声音,但这并不妨碍她看到这个简单音节的唇形,并解读了它的意思,然后,她被这个称呼雷翻了,差点没让灵魂超脱升天去了。
她恶心得就像舔到了沾了粪汁的苍蝇毛。
“容容,快开车。”她立马关上了车窗,“外星人已经攻占了地球,咱快回家操锅铲捍卫母星的荣誉吧!这可是刻不容缓的大事,别耽搁了!”
容呈已经习惯了她奇怪的脑回路,在大多数时候也能选择性过滤她的某些话,留下重点。
“是苏烟?”他问。
“是跑错片场拿错剧本的苏烟。”戚楠严肃着脸更正道。
也不知道苏烟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就变得这么恶心人了!简直跟重型炸弹似的!
“快走吧,再呆下去,我的晚饭就可以直接省了。”是的,她被苏烟恶心得想吐了,请原谅她的刻薄。
容呈没再说话,默默地重新发动了车。然而……车外的世界已然不是他们所熟悉的世界。
也不知道苏烟干了些啥,撩动了一群人心底最隐秘的那根名为“八卦”的琴弦,把他们聚集在了这个地方,久久不愿散去。
而现在,这群闲着没事干的无聊人士显然把苏烟和戚楠当成了生活调剂品,甚至,他们似乎把容呈的车当作了很好的讯息传递点,车一动,他们就敏感地秀出了“内|幕”的气息。
于是有人兴奋了。
兴奋起来的人们自然不愿放戚楠两人离开,于是为了阻止他们,有人突然伸爪子扒在了他们的车窗上。
这一举动就像豁了一个口的堤坝,以势不可挡的势头引起了强烈的联动作用,人群纷纷朝戚楠这边涌来,很快就将道路堵了个水泄不通。
好好的小区却堵出了内三环的高峰期效果,容呈不得不被迫停下车。
“……”戚楠无语了一阵,恶意地猜测着,“这群人里面混进了老鼠吧,这场面掌控力之强,是专业搅屎棍啊!”
苏烟能在高档小区外聚集了这么大一群人,要是没有安排什么人在里面搅事儿,她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的。甚者,苏烟突然变得这么奇怪,说不定也是谁在幕后操纵了!
“要报警?”容呈看了眼窗外,转头问她。
戚楠拒绝了他的提议:“多大点事,报什么警啊!”
她可不喜欢沿用容呈的那一套,既然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不好好玩玩自己还觉得不尽兴呢!
“他们愿意堵着,咱们就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呗。”戚楠说着从包里捣鼓出一副扑克,悠哉悠哉,“来来,我们来争上游!”
容呈:“……”
车外堵着一群看八卦的人呢,他们在车里打扑克是不是悠闲过头了?不过……似乎感觉也不错?
“赌什么?”容呈的心态转换得很快,欣然接受了她的提议。
戚楠坏笑一声:“当然是有内涵的成年式赌法!”
容呈看她一眼。
戚楠洗好了牌,接着道:“就堵谁输了谁蹲着!”
“……”她的“成年式”显然震惊了容呈,他噎了一下,随后他不知道想了什么,面色又恢复如常,“来吧。”
戚楠总觉得他的反应有点怪,似乎用机不纯,但她见他一脸正派,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她又放下心来。
事实证明她放心得太早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戚楠被杀得丢盔弃甲,从第一盘开始就没从憋屈的蹲姿下来过。
“这不科学!不符合博弈论!”再一次输掉了牌,她有点忍不住了,“你出老千了?”
容呈道:“没有。”
戚楠的真实意图并不是查他出老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