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璿沉吟了一会,还是举步走向那白玉台,她先默念了一遍菩提清心咒,见那石阶上凶兽虚影渐渐淡化,心道还是有效。她一边默默念诵,一边缓步而上。
玲珑塔奇道:“这白玉台定是一件法宝无疑,但它难道是睡着了么?”只不过它忙着镇压太阴戮神刀,也分不出心来折腾别的,只能口头说说。
虞璿俯身提起秦楼月,渡了一道法力进去,她便悠悠醒转,只是双目茫然,没有一丝光彩。
虞璿在她身边坐下,笑道:“秦师姐,你把师父得罪惨了,不回去向他老人家认个错么?”
听她提到齐墨渊,秦楼月原本木然的神情顿时急剧变化,一会是极深的刻骨恨意,一会又露出甜蜜爱怜来,随即又变成无限凄苦。这姿容秀丽的女修沉默了好一会,轻轻地摇头,道:“师父已经讨厌我了。”
她仿佛陷入了一场永无止境的梦呓,脸上神情缥缈而茫然,“……明明,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好……师父为什么,忽然就不喜欢月儿了呢……”她完全无视了身边的虞璿,脸上浮现幸福满足的红晕,忽然又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
虞璿颇意外,虽然她也一直腹诽齐墨渊喜欢调弄女徒儿的恶习,但此人举动总算还不甚出格,只算是压着线的些须暧昧,想不到居然真和秦楼月有这么一腿?她联想起齐墨渊刚刚那句带着杀气的“生死勿论”,忍不住又开始暗暗怀疑这位师父的人品起来。
其实虞璿倒是真冤枉了齐墨渊,他收秦楼月的时候时,虽然是因为移情的缘故,对她百般宠爱,但还真没有做出什么事来,至于享受女徒弟的暗恋之类的不好明说的幽暗心思,其实也不值一提。
平心而论,虽然自从发现了虞璿,齐墨渊对秦楼月的关注便大为降低,但毕竟是养了近百年的徒弟。她中了魔法不能自拔,齐墨渊将她带在身边以法力压制,除了种下魔婴这种欠下极大因果的事儿,他不肯沾,其余法子也都想尽了。
而秦楼月虽然醒过来,却仍等若沉睡梦中,梦境现实不分,强求情爱,最后惹得齐墨渊大怒,也不足为怪了。
不过,虞璿也不敢再耽搁下去了,她封了秦楼月一身法力,用符箓将她裹了,压在溪山行旅图里面,这才走上白玉台。这次仍旧如以前那般,待她一坐定,立刻有无穷月光倾泻下来。
只是,当虞璿念诵起从太阴戮神刀那里问来的魔咒时,那白玉石台的光芒却微微一变,自平台上,一簇簇宛若莲花瓣儿的柔和光辉,层层揭起,形成一座半透明的莲花光影,恰将虞璿裹在里面。
而与此同时,虞璿心中响起了声声箴言,轻微却清晰,随着渐起的漫天梵唱之声,无数道神秘古奥的符咒形成的光带,萦绕着她的身体,凛冽如骄阳,皎洁如明月,而虞璿的一双漆黑眼眸,这一刹那竟然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金色,仿佛上古神灵,漠然无情,俯视众生。
这般异象持续不过一刻光景,很快便消散无踪,待虞璿睁开眼,又觉得浑身毫无丝毫异状,只有识海里留下的一篇道法《太素真诀》,短短数百字,艰难玄奥异常。
玲珑塔镇压着太阴戮神刀,帮不上忙,见虞璿醒过来,忙道:“难道真的是太素白莲么?居然长成这个样子……它说什么来?”
虞璿哭笑不得,“给了一部道法,没别的了。”她再重新念诵那咒诀,白玉台却没了丝毫反应,而再次念动菩提清心咒时,又似以前那般,有月光倾泻,相助她养炼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