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美艳少女向他抛了个媚眼,娇滴滴地道:“人家都是你的人了,怎么还如此见外的称呼?都说了,奴家可不是那些没名没姓的死物法宝,自出生起便随父姓姚,闺名红线……叫我红线妹妹,或是红儿都好啊!什么七星龙渊,真难听!”说着又紧紧抱住他手臂,整个人偎依过去。
钟紫郢嘴角微微抽搐,却是奈何不得这顽皮的剑灵,只道:“此人若去,必然对我师妹不利,你可有在这仙府中快速通行的方法?”
姚红线嘟着小嘴,道:“好吧好吧,谁让人家做了你的人呢!就算你当着人家的面惦记别的女子,也只好委屈忍受呢!”化作一道赤色光芒将他裹住,同时不忘解释,“这仙府中封印了一位上古神祇,是以一口魔剑镇压。这姓岳的上次来过一次,想要起出那口魔剑,力有不逮,此次许是骗了人来祭剑……我虽在这仙府暂居,知道的也不多,那口魔剑又凶又横,我是打不过它。”
钟紫郢顿时一惊,却是想到虞璿安危。姚红线看出他心思,道:“不用急,这姓岳的想要破开封印,同时控制魔刀,哪有那么容易!”她口头上安慰钟紫郢,却加快了速度。
这仙府中处处都是空间禁制,极为巧妙。七星龙渊虽然是幻神级数的飞剑,锋锐无比,斩碎空间也不过等闲,但却并非空间类的法宝,难以突破此地桎梏,只能以最笨的法子全速赶路。
……
那火潭中沉浮的巨蛋上,血色越来越浓厚,火潭上更是凝聚起一团血云,不断有血雨滴下,古怪邪异之处昭然若揭。饶是左临意先前信心满满,此时也有些吃不准了,诸人都停了手,唯有左临意那六道光幢仍然封锁住火潭,以防变故。
余清圣已经十足确定,这巨茧上的血色正是罗喉血焰,按照常理,里面应是孕育出一头血神子,此物只是一道虚影,不惧刀剑水火,只要被这血影扑中,血肉元神都要被吞噬罄尽。
魔教之中相传有一部《血神经》,乃是自阿修罗界流传而出,能炼就无量污秽血海,而血神子正是血海中化生的修罗,血海不干,血神不死,可比纯阳天仙。不过这部血神经在魔道并无流传,当下魔教中也有祭炼血神子的,却是出自另一部《化血奇经》,炼制血神子为己用,但较之真正的血海修罗,却差得老远。
余清圣若是本尊在此,练就一尊他化自在天魔主,正宗魔道手段,收了这头血神子不过等闲,但古珣化身却没这个本事,不过也有驱赶护身之法。这一众人中,除了虞璿,旁人的生死他也不放在心上,更何况,还有太阴戮神刀在此。因此倒是他最老神在在,全无担忧。
左临意有些羞愧,道:“那记载中似乎也不太对,却不知……”忽然,他那六道旗门布成的光幢,猛然炸开,震成齑粉,左临意猝不及防,顿时一口鲜血喷出,神色萎靡起来。
一个淡淡的人影自光幢中聚集成形,一头浓黑如墨的长发披散身后,但却笼罩了一层奇异的红色,身穿一件色若琉璃的淡红护心铠,裸//露的四肢上,覆盖着极淡的暗红色斑纹,说不出的诡异。
这红人轻叹一声,道:“可惜可惜,还差得一些。”骤然扭转头来,长声一笑,“左小子,昆仑派这次出动了多少人?你师祖来了没有?”
此人竟是凌岳!只是他容貌和早先却已经大不相同,不见半分沧桑颓废之色,双眉飞扬,面孔英俊得近乎邪异,双颊上亦有淡淡的血色斑纹,状若火焰绽开,隐有神光。一双妖异瞳眸,色作暗红,光焰流转,虽然带着微笑,却透出一种俯视苍生的冰冷之意。
虞璿目光在他身上一转,露出几分深思之色。
左临意沉声道:“岳师叔祖,你入魔已深而不自知,若肯随晚辈返回门派,门中自然设法替你祛除魔气,否则越陷越深,悔之晚矣!”
凌岳脸上微露讥嘲之色,“任天寿的徒孙,和他一个德行!不过忽悠起来,也是容易得紧啊!”
左临意心中焦躁,几乎要绷不住,凌岳揶揄地瞧了他一眼,笑道:“乖孙子,想出来了?”
左临意冷冷地道:“假托朱长老遗留笔记,将我等玩弄于鼓掌。师叔祖实乃奇才!”
算起来,他此来并非独行,而是有四位门中长老跟随埋伏,外间看似只留了杨玉楼苏道缘二人,实则已经被昆仑派的人牢牢看住。但饶是如此,凌岳却仍然能无声无息地突入进来,外间长老也无丝毫讯息。刚才凌岳忽然从他布下的上清四灵阵中现身,他哪里还不知道是自己这里出了问题!
凌岳笑道:“好说好说,有了某家画的地图,你们一路上不也省了许多事?各取所需,不谢不谢!”
他一直伫立空中不动,此时忽然踏步而出,面露一种古怪的笑意。左临意大喝一声,道:“各位道友,此人已经入魔,毫无人性!血魔一成,我们都是个死!不如拼一把!”双手一推,一只晶莹琉璃状的大手,便往凌岳抓下去。他知道此人厉害,自己万不是对手,因此一出手便使出自己拼命的绝招巨灵神掌。
只不过,此时除了左临意,其余人既非昆仑弟子,对这骤然出现的红人亦是不知是谁,从二人只言片语中,判断此人也是昆仑出身。这里几个人,都是人老成精,哪肯为了别人家的家事轻易出手树敌,因此个个都放出法器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