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商季幽虽然对凑上来的女修颇为怜香惜玉,但眼光也是极高,寻常脂粉只算逢场作戏,过眼云烟,但今日这虞璿一颦一笑,似乎都牵动人心神,似乎只瞧着她面容,听着她悠扬婉转地说话,便满足得仿佛什么都不想。
听见虞璿殷勤谢他,这自诩fēng_liú的商季幽竟然有些说话打结,仿佛初次动心的少年一般,连句囫囵话也说不出来。
若是澹台沉水还活着,便能看出这明显的诡异,商季幽在水镜中看到虞璿时,虽然惊艳却并不至于如此,但此时此刻,却几乎对虞璿言听计从,立刻命人将蒋煜带了过来。
蒋煜解了禁制便默默地站在身后,虞璿又是一笑,仍然是赞不绝口,道:“商师弟品行实在令人敬佩,只是……”她目若流波,嫣然一笑,若有深意地道:“若师弟你也是金丹境,那就好咯!”说罢,她便举手道别,带着蒋煜径自飞回去。
虞璿来的时候声势浩大,总也有些好事爱热闹的弟子,远远跟过来看,只是不敢靠的太近,他们本以为总有一场厮杀,哪知峰回路转,那虞璿不知说了什么,商季幽忽然暴起,杀了澹台沉水,又将蒋煜送还,两家言笑晏晏地道别,一团和气。让这些看热闹的弟子目瞪口呆,几乎以为是自己还在坐关,看到的全是幻觉。虞璿一走,这些人立刻议论纷纷起来,各有猜测,只是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
内中有一个刚入门不久的女弟子猜测道:“虞师叔天姿国色,或者是商师叔一见钟情,这也是一段佳话。”立刻便有人淡淡反驳道:“刘师妹,那些坊市里的话本多读,容易看坏脑子。”
……
虞璿驾了遁光,蒋煜随在她身边,默默无言。待到鼎湖岛,蒋煜告了个罪,便要先行离去,却被虞璿叫住。
虞璿淡淡地道:“蒋师弟,今日之事,你作何想法?”
蒋煜长叹一声,拱手道:“总是小弟法力不高,修为不精,还要烦师姐救我,累得师姐也跟着失了颜面,实在惭愧。”
虞璿笑了一笑,道:“今日这事闹得不小,连金丹真人也死了一个。我倒没什么,充其量是几个小辈上门聒噪,也吃了教训,到此也该为止,没的说我这个做师叔的气量狭窄。其他人也没得罪我,倒是师弟你吃亏不小,就没有什么打算?”
蒋煜心中一动,躬身长长一揖,肃容道:“请师姐指教。”
虞璿轻笑道:“却有两个方法,一是我借你两个金丹战力的傀儡,你自己设法将那商季幽引出门派外伺机报仇;另外便是我指点你凝成金丹,在明年年初的门派大比中,正式挑战,夺了他的真传弟子之位。”
蒋煜几乎不假思索地道:“我愿选第二条。”他也不问虞璿如何知道商季幽明年大比时必是金丹修为,更不去问虞璿要如何指点他凝丹,又该如何击败那一身法宝的商季幽,只是虞璿这般说了,他便深信对方必能做到。
虞璿长身而起,道:“师弟你有此志气,师姐自然为你欢喜。自今日起,你便不必外出,只潜心修行,将缺漏都一一补足。丹成无悔,这是你一生中大事儿,不可掉以轻心。”顿了一顿,她又轻描淡写地道:“至于死了的澹台沉水,门中如何过问,你就不必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