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看看自己吗?”昨晚上如法炮制,最后还是把人打晕了,注射完了最后一支药水。
今天,看着恢复了正常的胥沐,苏嫣眼里面涌上了淡淡的欣喜。
这位主儿好了,一定会知道是谁动手害他的,那么接下来就是报仇,自己也可以抓紧完成任务了。
“好,我想要看看。”自己手臂上的都消失了,但是苏嫣收了所有的镜子,因此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怎么样。
朦胧的影像,却是清晰的倒映出了他年轻并且清秀的面庞,一样的白皙,在上面,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激动之下,胥沐一把抓住了苏嫣的手,“赵彦,赵彦,你看,孤没有留下什么,孤要感谢你!”
“嘶。”不同于胥沐的兴奋,苏嫣一瞬间脸色苍白,冷汗开始冒出,仿佛遭受着巨大的痛苦。
胥沐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触电式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恭喜殿下了,臣有点不适,先行告退了。”做戏做全套,将手背在了身后,苏嫣急匆匆走出去。
像是隐忍着什么一样,都有点失了仪态。
“赵彦,有孤一日,你今后都会平安喜乐的。萧家,你们既然下了手,也别怪孤了。”
大病一场,被敌人害得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此时的胥沐,眼里面闪动着野狼一样的目光。
皇家长大的孩子,又是太子,从前的宠溺还不至于宠得傻了,而这时候,剑才刚刚出鞘。
太子好了,这个消息以飞一般的速度在六宫传递着。
皇帝大怒那些庸医误人,直接就是处死了一些给太子看诊的,太医院经历了一次大换血,最起码短期内,萧皇后的势力触及不了那里。
宫内,再一次暗潮涌动。
病好了之后,胥沐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乾坤殿请安,因为之前对于皇帝那么快立后有怨恨,胥沐倒是和皇帝疏远了,才让萧皇后有机可乘。
现在他明白了,因此立马就是去抱皇帝大腿。
乾坤殿里,胥沐痛哭流涕,说着自己这些日子如何害怕的、如何想念父皇的,让一边听着的苏嫣都禁不住流下了眼泪。
但是心里,苏嫣呸了一声,这几天自己在那里衣不解带地伺候着,什么时候见过他害怕、想念了?
“父皇.....这一次....还多亏了...赵学士,你不能....不赏他.....”抽噎着说着,胥沐的眼睛哭得都肿了,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苏嫣又在心里呸了一声,这丫的,肯定在自己的袖子里面弄了洋葱。
“那是自然,皇儿不哭了啊。”皇帝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也是心疼,在看自己儿子小脸都瘦了一圈,愧疚啥的一起爆发。
这孩子,是自己发妻临终前唯一的挂念,自己怎么就疏远了呢?
想到这里,皇帝心里忽然浮现了萧皇后平日在自己耳边叽里呱啦的一些话,皇帝有点怀疑了。
胥沐并不是长子,萧皇后的儿子才是长子,只不过因为有嫡立嫡的规矩,胥沐被立为了太子。
现在萧皇后成了正妻,自己的孩子自己也是子凭母贵,成了嫡长子,只是不可能废了太子,自己儿子就成了一个尴尬的存在,也难怪萧皇后想着除掉胥沐。
皇帝的目光扫到了苏嫣的头上,苏嫣赶紧低头,以示谦卑和恭敬。
“赵学士,说来朕也是应该感谢你的.......”
皇帝这话还没说完,苏嫣立马就是跪了下来,开玩笑,皇帝的感谢你能要呀。
“陛下此言差矣,为陛下分忧是为臣的本分,何来的感谢,还望陛下莫要如此说。”
苏嫣诚惶诚恐地说道。
皇帝点头,知进退,自己当初选来给太子当伴读,还是对的,况且这份生死与共的情谊,也是自己皇儿将来一个可以信任的心腹。
只不过.......
“赵学士既然忠心耿耿,那时候为何朕叫你撤离却要固守呢?”说到了后面,皇帝的语气一下子凌厉了起来。
苏嫣跪伏了下去,但是嘴却是瘪了瘪。
要是撤了,姐的计划完成不了,顺便在皇帝心目中印象分都会下降,这时候却来问自己为什么不撤,真是伴君如伴虎。
“回禀陛下,臣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害得太子殿下遭逢此难,还有何脸面撤离来面见陛下,不如给殿下陪葬了。”
说得是感人肺腑,苏嫣自己都信了,眼泪深深地流了出来,然后又是跪伏下去,埋在双手之中,仿佛隐忍着很大的愧疚,此时都爆发了出来。
皇帝一下子也是感慨良深,要是所有的臣子都像状元郎一样,自己也不必那么多的疑心了。
想到这里,皇帝又是想到了如今的萧家,随着萧氏被立为皇后,似乎气焰嚣张了不少,自己都收到了不少御史的弹劾。
“忠心可嘉。”皇帝感叹了一声,“如今你只是枢密直学士、授员外郎吧?”
枢密直学士,与观文殿学士并掌待从,备顾问应对,地位次于翰林学士。只不过皇帝一般不会从进士里面授予什么学士的,自己只是得了个虚名,为了在太子身边当个名正言顺的伴读,没有应有的权力。
难不成皇帝要把自己给调到他的身边?
不敢多想,苏嫣只是低声答了一句“是”。
皇帝想了一下,人才不能埋没,却也要给自己的儿子添加羽翼了。
“既然如此,就晋为翰林院侍讲学士吧,也不需要你担着现职只是陪太子读书了,太子十五岁生辰过后,就和太子一起上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