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血,如血枫林。
下山路上,几人缓缓走着,披着红色披风的龙锐牵着一枝梅的手,朵杰掐着中指,飞机背着朝旭刀斜着肩膀,宝元戴着眼镜嘟着嘴。
突然哗地一声响,一棵枫树倒在地上阻住几人的去路,呼啦啦冲出二十余名山贼。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处过,留下买路钱。”带头大哥提着一把方天画戟杵在道路中间,面色黝黑。
“哈哈哈哈……有点意思哈,我飞机还未曾使用五虎断门刀杀过人,难道今天要让朝旭宝刀饮血而归?”飞机斜着肩膀,小嘴巴在刀柄上来了记温柔的吻。
“放肆!小贼难道没听说过我们‘断肠三虎’,操!老子就是三虎子司马志平,识趣的赶紧留下女人和钱财,否则老子格杀勿论。”司马志平晃晃方天画戟。
“你再说一遍,留下什么?”龙锐红着眼睛问道。
“你是聋子吗?老子说留下女人和钱财!”司马志平横着眼睛说道。
龙锐虚空一抓,一股气流从司马志平手中卷过,司马志平手中的方天画戟竟然旋转着飞向龙锐,龙锐接到方天画戟后,用了三分内力将方天画戟扔向一棵大树,方天画戟竟然杀穿大树,漏出几寸枪柄,不停地颤抖着,“嗡嗡嗡”的响声震碎了不少人的心。
二十余名山贼几乎已经吓破了胆,情不自禁地往后退。
司马志平瞪大了眼睛,身体不住地颤抖,哆嗦着问道:“你……你究竟是什么妖人?”
“快给老子滚开!”说罢龙锐带着众人就要离开,飞机手痒痒得想施展几招五虎断门刀,却又想用如此刀法对付此等毛贼,岂非是牛嚼牡丹,焚琴煮鹤,于是只能作罢。
司马志平的确被吓得不轻,转念一想,自己毕竟是刀尖上过日子的江湖人,也许那厮只不过是会点江湖骗术,不值一提,于是胆由心生,从腰间拔出泛着冷光的断肠刀,挥舞着冲向龙锐。
枫叶飞舞,天地一色,夕阳如血,如血枫林,朝旭宝刀终出鞘,司马志平也不俗,但见:
刀虽对刀铁各异,兵纵交兵人不同。
一个是斜肩沙弥飞机君,一个是断肠三虎志平郎。
朝旭刀乃千锤打,六丁六甲运神功;断肠刀是天河定,镇山神珍法力洪。
两个相逢真对手,往来解数实无穷。
这个的五虎断门刀,万千凶,绕腰贯索疾如风;那个的断肠苗家刀,不放空,左遮右挡怎相容?
只把宝元看得唏嘘不已,二人的武功造诣虽然和龙锐不可同年而语,但恐怕比龙德诚厉害不少,真乃是戳着的魂归冥府,打着的定见阎王。
飞机与司马志平战经五六十合,司马志平臂膊酸麻,不能迎敌,虚幌一幌,败阵而走。飞机也收了朝旭宝刀。
按理说飞机原本可以在二十回合解决司马志平,但由于飞机缺乏临阵经验,因此才打斗到五六十合,反之亦然,按理说司马志平的武功与飞机又不能同年而语矣,但他却有丰富的打斗经验。
其实天下并没有一门武功可以轻松击败不俗的对手,胜利的背后其实还隐藏着诸多因素,诸如心情、经验、认知……若是有人认为学会某种武艺就可以一统江湖,那人一定是个疯子。
天下也许只有龙锐可以轻松打败当今江湖任何对手,因为龙锐奇遇的种种瓜葛,恐怕只有鸠摩树龙此等高人才知晓,或许得到鸠摩传授的朵杰也知晓一些吧。
司马志平收刀抱拳道:“诸位都是高人,在下甘拜下风,请过。”说罢司马志平伸手做出请的姿势。
飞机抱拳还礼,几人从人群中走过。
“司马三爷,马二爷说今晚必须得给他找个女人呢?这……这不好办啊!”一喽啰躬身对司马志平说道。
不待司马志平回答,龙锐已经飘然而至,龙锐的耳力当然是惊人的。
“你说啥?马二爷?你们他妈的马二爷叫啥名?”龙锐盯着喽啰问道。
“小的不敢说。”喽啰低头说道。
“废什么话呢,他是玉帝吗?妈了个巴子的!”龙锐给了拍了一下喽啰的脑袋,当然没有用上内力。
“马二爷叫……叫……叫马竿啦!”喽啰吞吞吐吐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狗日的竟然没死!”龙锐的笑声响彻枫林,如血枫林。
“妈了个巴子的,快快快,带老子们上山,拜访你们二当家的!”龙锐已经很久没有笑,时间诸多烦恼,岂非是因为笑得太少?笑就像香水,不但能让自己芬芳,也能令别人快乐。
“不行!为了马二哥和大哥的安全,你们不能上去!”司马志平虽然不是龙锐等人的对手,但江湖人有江湖的规矩。
“放屁!你拦得住老子吗?”龙锐骂道。
“我知道我不行,但没有老子的指引,你们休想上得山去,你们就算是找上半辈子也未必能找到马二哥。”司马志平不卑不亢。
“那你说,要怎样才能让老子们上去,要不你去把马竿叫下来?”宝元推推眼镜问道。
“哎……这位兄弟蛮有素质嘛,傻是傻了点,人不可貌相,叫马二哥下来是万万不能,你们几位想去拜见他,我们必须把你们绑了。”司马志平掏了支烟点上。
“我们同意!”龙锐道,龙锐当然同意,就凭他们那点微末道行还绑不了龙锐。
一根绳子,串着龙锐、一枝梅、朵杰、宝元、飞机,向断肠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