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那小丫头比自己大上一些,柳沁接口笑道:“这位小姐姐,我们可不是来玩乐,是来找人的。”
“找人?”
“对,找一位叫红菁的姐姐。”
“红菁姐?”
小丫头很是疑惑,她来烟雨楼也有两年了,好象并没见过这几位客人,难道是红菁姐的仰慕者,可也太小了吧。
小丫头正不知该不该去回报,就听得门里传来一声“冬儿,大早上的你开门干什么?”
随着话声走出一青衣丫头,可不正是上次见过的青儿。
冬儿回头朝青儿招招手,“青儿,这位客人要见红菁姐,你跟着红菁姐的时候儿多,快来瞧瞧,可认得。”
青儿闻言走了过来,可过来后她跟冬儿的表情差不多,不认识啊。
雷虎本斜靠在一棵树上,看着小丫头磨磨叽叽的,耐不住了走上前来,不耐烦的说道:“你两个小丫头磨蹭个什么劲,我们公子要见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们问七问八的,还不赶快通报去。”
还别说,高大威猛的雷虎往那一站,顿时将两丫头唬住了,又瞄了眼穿着明显是富贵子弟的江离和柳沁,两丫头心头也有些打鼓,相互看了眼,回身往船上走去,只青儿仍是嘴硬的嘀咕着,“咱们问问怎么了,别以为有钱了不起,凭他再富贵,到了咱们烟雨楼,也得守烟雨楼的规矩。”
话是这么说,还是进去通报了。
青儿说的其实没错,烟雨楼真有几条铁定的规矩,如客人不得留宿,子时一过哪怕是达官显贵也得马上离开;上午不开门营业,任何人来都是那句“请回”,谁的面子也不讲;还有一条却是针对她们自己的,楼中的女子不得与他人有染,若失了身,就得离开,或嫁人或自立门户,与烟雨楼再无相干。
至于这规矩是谁定下的,从什么时候开始,源头无从考证,反正只要是长久混迹此处的都知晓,也会遵守,因为谁也不愿失了面子被他人取笑。
柳沁他们自然不知,但此来是有正事,当然要以礼相待,所以都老老实实的站在岸边等着。
不过一会儿,红菁就从楼里走了出来,仍然是一身红衣,仍然是有别于其他女子的勃勃英气。雷虎的眼却眯了眯,看不出这女子竟是个练家子啊,瞧她走路的姿势,步伐轻盈,脚步敏捷,完全没有其他女子的娇弱虚浮。
红菁毕竟历练已久,举止大方得体得多,侧身施了一礼,这才问道:“不知小公子找奴家何事?”
她眼望的是江离的方向。却见对方并未与她对视,反而看向他手牵的另一个更小的小公子,而回答她的也是那个更小的公子。
“红菁姐姐,咱们今天可是按约前来噢。”
“按约前来?”红菁眉一挑,“莫非是琼浆酒肆?”
“正是呀,红菁姐姐记性真好。”
“可我们约的是东家,难不成小公子你……你是东家?”红菁虽然这么问,可心里不以为然,看面前的小公子只六、七岁,怎么可能,别是打着谈生意的幌子来瞎胡闹的。
柳沁还未开口,跟着红菁一起又回来的青儿却嘴一撇,“怎么可能,这么小的娃儿,哪可能是东家。”
“小娃儿怎么了,你可别瞧不上小娃儿,前朝还有十一、二岁中状元做宰相的,我虽无此大才,又小了那么一点点,但打理一家小小铺子的能力还是有的。”
柳沁说得理直气壮,为了显示自己的气势,还故意挺着胸昂着头,一副不在话下的样子。
柳沁本长得白嫩精致,萌得可爱,原就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如今再听得她一番豪言壮语,不知为何,红菁觉得她打心里喜欢上了这个小娃儿,脸上不觉就带上了笑意。
这边柳沁嘻嘻一笑,转朝着红菁说道:“实话说吧,我们确实不是东家,琼浆是我大哥所开,他事情多,没时间待在铺子里,平日可都是我和表哥看顾着,不过姐姐请放心,我们既来自然能作主。”
旁边青儿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柳沁见了不但脸不红心不跳,还朝她吐吐舌头。
性子爽朗的红菁展颜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公子,这边请。”
她这一笑,让柳沁有种阳光普照、满园春色的错觉,不觉一时看呆了。
不知为何青儿仿佛与柳沁对上了,看她一脸呆相,给了她一个鄙夷的小眼神,这才兴致高涨的在前领路。
上了画舫,近了看,那些木漆的油彩颜色鲜亮得仿佛刚刚漆好的一般,雕花的图案很是繁复,既有花鸟虫鱼,也有山水人物,柳沁来不及细看,已被带领着由旋转的扶梯直上了三楼。
青儿在近扶梯的第一个门口停了下来,打起帘子,红菁带着柳沁众人走了进去。这是间不大的屋子,没什么装饰,放了几张木椅和高几,两边开窗,一边是烟波浩渺的湖水,一边是垂柳依依的湖岸,景色甚是怡人。
“公子请稍坐,奴家去去就来。”红菁吩咐小丫头上了茶,这才告罪退了出去。
依柳沁的性子,这般好景致,如何坐得住,早跑到窗边去了。耐何有江离管着,在外人前不许她没规矩,硬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了,雷虎也寻了个靠门边的椅子远远坐着,长兴长盛却谨守身份,微低着头,站于两人身后。
喝了半杯茶的功夫,红菁就走了回来,跟她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位女子。
众人只见从一身红衣的红菁身后走出位白衫翩翩的女子,白衣胜雪,腰间一根葱绿的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