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南宫莹蓝知道兹事体大,脸上浮了慎重之色。
顾雨浓走至桌边写了张纸条折起来,交给南宫尚雪,道:“将这个交到惠王手上。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记得瞧清楚他的脸色,回来告诉我。”
“嗯。”南宫尚雪收好纸条跑出去。
“这纸条究竟是谁送来的?”这时顾雨浓才想到这个问题,难道这皇宫里还有人帮她?这会是谁?
双喜摇摇头,道:“我追到夫人时,夫人手里就捏着这张纸条。也没见到有人进来啊,真是奇怪!”
当南宫尚雪到达承乾殿时,冷竹云差点与冷御风打起来,两人面对面剑拔弩张,一旁的崔总管与小安子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王爷,姐姐让我转交一物,请王爷过目。”
听到这话,冷竹云才移开自己的视线,他接过南宫尚雪手中的纸条,上面赫然写着:我是自愿的。
她是自愿的?她是自愿的?她真的是自愿的吗?笑话,这真是天下间唯一一个大笑话,他冒天下之大不韪前来救她,不惜与冷御风势如水火。可她却是自愿进宫的?
“怎么样?朕没有骗你,朕又怎么会为难她?”冷御风深不可测的说着。
“呵,这种狗屁话我也会信?”冷竹云两下撕掉手中纸条,将它扬到空中,任其纷纷落下,“顾雨浓表面冷酷,内心却最是善良,定是你强逼她入宫,她顾及母亲才勉强答应。事实怎样你心里清楚,不必装模作样。”
冷御风没说话,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
冷竹云眯一眯双眼,愤怒的转身离去。顾雨浓,你这个傻女人,你就这样心甘情愿的进来了?你可有想过有朝一日我会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一连多日,过去时常拥有欢声笑语的惠王府如今变得死气沉沉的,全府上下谁还记得赐婚那一码事儿?不光全府上下不记得,全京城也将这两国联姻之事抛诸脑后,顾雨浓再度成为大启国的风云人物。这个女人曾经可是与冷将军之子拜堂成过亲的,后来又与惠王爷出双入对,如今看来是攀上皇上,索性进宫当娘娘了。无怪乎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样的女子实在是不一般呐。皇城里的贵公子们三五成群的成天议论着这事儿,大伙都想见识见识这个换了好几个主的女人!
伯雅楼内,坐无虚席,跑堂来回的吆喝着,一阵儿上酒,一阵儿上茶,伺侯着那些嚼舌根的公子们。小二端着各种名菜出入于各个雅阁,偶得一些赏钱,真是欣喜的合不拢嘴。
这其中一间雅阁内就坐着宋建原与南宫少阳,两人沉默的品着敬亭绿雪,却没想到听到这些流言。宋建原见南宫少阳眼底划过不忍,道:“少阳,你这个妹妹,是世间少有的女子,只可惜懂她的人太少。这些公子哥们忘记了这个女人是怎样为大启国拼命的,反而将她说成了朝三暮四的低下女人。对了,你知道她为何进宫吗?”
南宫少阳用茶夹将茶杯夹起来放入一边的热壶,待小火细煮一二后,再夹回盘中,只听他心不在焉的道:“谁知道,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奇怪,眼不见为净。”他煮了两只茶杯,斟满后,向宋建原比了比。
宋建原听到这话,不由得一顿,直觉的他认为南宫少阳话中有话,但聪明的他选择不问,问了他也未必会说。于是举起茶杯轻嗅一番,若有所思的饮着。
承乾殿
冷御风坐在御案前认真的批着折子,殿内一片宁静,崔总管仔细的在一旁伺侯。龙涎香弥漫于大殿内,有道是半壁孤灯光闪灼,一行香霭真朦胧。
下面苦苦跪着的荣妃手举一盘可笑的点心,那额头已经渗出汗来,双臂不住颤抖着,可是她不敢放下来,因为冷御风刚才那个冰冷的眼神。
她已经太久没有见到他了,久到已经忘记他的味道。今日大着胆子来到承乾殿才让她回忆起她那少得可怜的宠幸,记得上次皇上去灵素宫是一年前?或者是两年前?
直到御案上那厚厚的一摞折子全部批完,冷御风才抬起头来,喝了一口崔总管递上的止咳茶,喝完后便站起来准备离去。
“皇上!”荣妃不禁着急,忙朝前跪行了一步。
冷御风再次回到龙椅上,低沉的声音由他的薄唇流泄出来:“荣妃,是谁给了你这天大的胆子?敢来朕这儿闹?华妃的结局你忘了?”
“皇上,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认为顾姑娘住在宫里于理不合,臣妾是为顾姑娘好……”她真的害怕了,早知道刚才就不提顾雨浓了。
“够了!”冷御风眯着眼道:“收起你那一套,如果你认为顾雨浓无名无份住在宫中是于理不合,那朕不防给她个名份,
让她住得理所应当。”
“可是,她是惠王的女人。”
“闭嘴!朕告诉你,顾雨浓是朕的女人,她住进宫里,不必向任何一个人行礼,你们也最好谨守本分,别去招惹她,否则后果自己承担,下去!”
“是,那……皇上今晚可来灵素宫?”荣妃刚问完就后悔了,因为她看到冷御风的眼睛发出危险的光芒,那两道光像利剑一般直直的就要刺死她,就在她以为冷御风会拿起御案上的香炉砸死她的时候,听到一个震耳欲聋的“滚”字,于是她像逃出生天一般的颤抖着退了出去。
一路上,她都黑着一张脸,胸中满满的怒气无处可撒,皇上如今可是摆明了要定那个女人的,且不惜与惠王对立。自采荷日后她便心神不宁,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