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的原地,百草丰茂,是不是还会传来几声悦耳的鸟叫,很是清醒醉人,只是这一坯黄土,却最终成为二老的葬身之地,若是二老泉下有知,对于这样的地方,也一定会欢喜——
余渊拿剑,看着那块略显毛糙的石板,心下却一犹豫,自己与二老并非至亲之人,立碑于他而言对二老似乎有些不尊重,风吹过,吹起他的衣玦和几缕发丝,他拿着剑的手微微颤抖了几下,在木碑上刻下“张门善人”四个大字,剑走偏锋,深刻有力!
不过一会儿功夫,他的身上已沾满尘埃——
青山有意,绿水无情,他渐渐望着空旷的原野,望着微微耸起的坟堆,自己之后何去何从,却一下子茫然起来——
半盏茶的时间,他终觉有些不妥,那个丫头即便返回了四角巷,依她的脚程,也不该耽搁到现在,多年来看惯了人情丑恶的余渊此刻却更愿意相信是那丫头贪生怕死,自己离开了,毕竟,像她那样的千金小姐——
只是…既是无心,那又为何要给他希望?这样的希望,他根本就不屑要!
倏地一阵风过,余渊却没来由的心间一颤,他不停的告诉自己,那丫头的事情不该多管,现下他自己的麻烦都没有解决,莽撞的去管那丫头的事情,只会让事情便的更糟!
只是夏琳儿现在未归,他的脚步却不由自主的向四角巷的方向走去,他转头看了看二老的坟墓,心下怅然的同时,却按耐不住对那个丫头的担心,他仔细在脑中搜索着自己所知道的在四角巷周围僻静地区的达官贵人,那丫头的穿着显赫,身份定然不凡!只是他原本就不是京都之人,若非机缘巧合之下,随着素若一道前来京都,这个天朝最为繁华热闹之地,他一辈子都不会踏足!
“张公!张婆!答应你们的事情,余渊一定会做到!余渊发誓!一定手刃仇人,为你们报仇!”他跪下,重重的扣上三个头,转身,朝着四角巷的方向,心下终究放心不下,担心那个丫头的安危,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有这个责任!
余渊的脚程很快,不一会儿,便使着轻功到了四角巷,在路上,他随意拾掇了一身平民的衣裳,又在自己脸上随意撒了些灰渣,微微轻咳了两声,自己原本的衣服上面沾染了二老的血迹,看起来扎眼的很,他便索性借机换了,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结果是显然的,他在四角巷的木屋里面,并没有找到夏琳儿,却清楚的看出了夏琳儿已经回来过的痕迹,二老的屋子似乎被简单的翻过,夏琳儿与侍女的脚印也较之于先前留下的脚印要小的多,她离开了四角巷,却并没有去南面,那么,夏琳儿究竟去了何处?她一届弱女子,根本没有缚鸡之力!再看这屋中,分明也没有来过大批人的痕迹——
余渊心下有些不踏实,这几日,他将患得患失的心境一下子感受了个遍——
这座木屋已经荒废许久,那些贼人果然没有再次折返回来过,那些人便是料定了他们不会再返回四角巷,因而这般放松大胆!
余渊仔细查看着屋中的角落,却见屋中的各个角落并未有什么不妥,却在外头空地上,发现了不妥——
他的脚下毫无预期的踩上了一个硬物,他低头,赫然是那柄他亲手交给她的匕首,他俯身,拾起,却见匕首只出鞘了一半,还有信号弹呢?只见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头,信号弹已经被尽数碾碎,也是在这儿,地上的脚印开始变得杂乱无章起来——
他倏地握紧手上的匕首,心下一沉,那丫头一定出事了!只是看地上的痕迹,却像是被掳走的,并无血迹,没有打斗的痕迹,风吹过,他却似乎闻到了迷香残留的味道,他倏地闭气,这些人,抓走那丫头,却看得出来,并无伤她,若是要伤,根本用不得迷香,直接敲晕带走便好,再看地上凌乱的足迹,分明是刚到不久,并非如之前的贼人那般,在四角巷混迹许久,由此看来,前后两批,并不是同一批人!一批人是要他命的,而后来一批人,目标则是那个丫头!
该死!余渊握紧了拳,这丫头可是得罪了什么权贵,若非,也不会这般光明正大的掳人啊!
他的内伤未愈,想要在京都将人翻出来比登天还难,他的手不自觉的抚上怀中的短笛,一连多日,短笛未曾有任何异动,说明他心念之人并没有半分想要找他的意思,那么——素若,你便这般肯定?我余渊定不会离你而去?定会…回头寻你?
余渊略一沉眸,望着城中繁华最甚的地方,迈开了步子——
而此刻,夏府,同样的心境,却因为夏琳儿的失踪,炸开了天——
郑伯按照霍之恒的吩咐,着手开始准备差人送夏琳儿回查克的事情,一路上安排了好些武功好手近身暗中的贴身保护着夏琳儿,还准备着大大小小的一系列的伤药和治疗烧热的药,本以为万事具备的时候,却听见琳园之人失踪的消息!
“主上!前前后后均没有发现琳儿小姐的踪迹!”晏离有些低沉的说道。
“没有?!怎么可能没有!一个姑娘家,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霍之恒魅眸紧闭,下唇微抿,冷冽的气息充斥在他周身,即便连郑叔与宁姑姑也不敢靠近些许!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霍之恒微微沉眸,方才道,原本的那个四角巷,即便是天翻地覆,也得给我将人找出来!这个丫头,便这般记仇么?琳儿,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