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罗宾,今年18岁,目前就读于……呃,应该说一周前的时候还是xx海洋大学水产学院的一名安分守己的本科生。
什么?为什么是一周前,嗯,这个问题还真是有些复杂——哦,不不,我当然不是毕业了,作为一个去年才考上大学,而到目前为止也仅仅是将海洋里所有鱼类名字背下来的我来说,我的学校再瞎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给我发毕业证……
真正原因其实是在一周前的某一天,我的身上发生了一件倒霉事,或者说奇怪的倒霉事,以至于我直到现在为止也依旧有一种恍若梦里一般的不怎么真切的感觉——
那一天,作为暑期旅行以及我十八岁的生日庆祝活动,我和我的同学以及几位海洋大学的学姐相约一同乘游艇出海。
广袤无垠的海平面上无风无浪、明媚晴朗,就如我当时的心情一般。
脸红偷瞄着站在我身旁的女孩子,机会难得,我无比开心能够跟自己的女神同泛一舟,然而也正因为这一开心,我便头脑一热的做出了件让我之后无数次后悔地想要狠抽自己嘴巴的混账事情。
“看,那里有只龙虾诶!”
“哪里哪里?唔真的,个头不小呢!”
这里的水质如浅蓝色的玻璃般清澈透明,离海底的沙石也仅有四、五米的距离,头顶的阳光一照,水下有什么东西一眼便能够看到。
“等一下,我去把它抓上来,晚饭加餐!”船头的几人冲我挤眉弄眼,我转头对着身旁的女孩微微一笑,然后便潇洒地脱了衣服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好兄弟,回去以后请你们吃大餐!
我在水底抓住这只红彤彤的龙虾的甲壳,对方的个头当真不小,不愧是我在海产市场筛选了一个钟头才挑出来的霸王虾,一个月的零花钱都压在上面了有没有!
“好大,晚上有好吃的……咦?”
抹了把脸上的海水,我兴高采烈地返回水上,然而还未等将话说完,我便疑惑地发现原本停在我头顶上的游艇不知什么时候居然不见了。
微凉的海风轻轻拂过,海平面上一如既往的平静,刚刚载着我来的那条游艇却仿若从没有存在过一般,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我:“……”
抓着手里的龙虾,我看着四周空无一物的海面呆滞了一秒。
第一个想法是那些家伙不会玩嗨了把我一个人忘在这里了吧?
然而,细想想又觉得不该是这样,从下水到返回顶多也就用了不到半分钟而已,更何况水底同这里的距离并不算远,我不可能连一点声音也没听到……
这么想着,我不经意地向水底扫了一眼,然而下一秒却直接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打了个哆嗦。
我脚下刚刚还清澈见底的海底此时已然变成了一片幽深的看不到尽头的墨蓝,反正从我这个角度看去,怎么着也不可能是几米的距离,保守估计也该在百米以上……
干!
发生什么事了?
我瞥了眼依旧被我攥在手里的已经呈现半死不活状态的龙虾,我刚刚总不可能是下潜几十米去捉这个海产市场的家伙回来的吧?!
原本我还想着反正出海没多久,等不到人的话我大不了自己游回去,而现在——我甚至连该向什么地方游都搞不清楚了啊!
好在,在我抱着龙虾在海上泡了大概两、三个小时以后,终于在海里寻到了一块漂浮着的像是坏掉的船板之类的东西,然后立刻哆哆嗦嗦地爬了上去。
怀里的海产品已经被我折磨的立地成佛了,而我则庆幸自己至少还有一份儿高级的口粮储备。
就这样,我靠着这点龙虾肉在海上漂浮了整整一周时间,而最后的那点肉泄则被我拴在口袋里的备用鱼线上掉了几条巴掌大的小海鱼。
我一边巴心巴肝地期待着那些把我弄丢了的家伙能够早点良心发现,然后赶快将我寻回去,一边想尽办法向着自己印象中大概是海岸线的方向努力靠拢。
“救……救命啊……”
又渴又饿地在海上被太阳烤了整整一个星期,我觉得自己说不定下一秒就要去向上帝他老人家报到了。
而就在我已经精神恍惚之际,远处的海平面上,一个黑色的影子终于在这时出现在了我的视野尽头。
那是一艘捕鱼船,而且还是那种看起来十分古老的古董级捕鱼船,船上的人仿佛也在我的由衷祈祷下看到了我,立刻咋咋呼呼地向着我这里驶了过来,而就在被这些人捞起来的那一瞬间,我也终于放下了一直高悬着的心,安心地合上了自己干涩的双眼。
……然而,我似乎安心得太早了。
因为就在我再一次醒过来时,我发现自己用了18年时间才建立起来的世界观隐隐有了种崩塌的危险……
“你刚才说这里是什么地方?”我面无表情地向着面前穿着长裙的金发蓝眸的少女道。
“这里是朴茨茅斯。”
“……英国的那个朴茨茅斯?”
“是的,先生。”
很好,我花了七天时间从自己隔着十万八千里的故乡直接飘到了英国的皇家海港,然而,这还不算完……
“现在是1539年……你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没有搞错?”
“是的,你已经问了几十遍了,我确定一定并且十分肯定绝对没有搞错!”
看着窗子外面古老的充斥着各种老旧房屋和那些穿着“古怪”服装并说着英文的行人,我不由再度合上了眼——
我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