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唇,看着躺在病**上的女孩,嗓音低哑的不成样子。
傅斯年拧眉,跟着看着躺在**上的女孩,眸光也不自觉柔和了许多。
原本以为小白是简少寒的孩子,所以他很少去观察这个女孩,当初在云城的时候,他也怀疑过这个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但是她看起来那么小……
而她那么信誓旦旦的说小白是她和简少寒的孩子,他还专门找人去曼彻斯特的医院找了小白的出生证明,上面父亲那一栏填的果然是简少寒的名字。
也就是因为如此,所以他也没有再做什么怀疑……
而今天,她才终于把这件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但是……如果不是因为小白出事,急需要他的帮忙,那她什么时候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究竟要什么时候,她才会不再和他兜兜转转,万事都和他坦白呢?
男人的手掌落在女人的头顶,按了按女人的发顶,嗓音自头顶响起,“许如笙,我们可以聊一聊吗?”
“嗯?”
她抬眸,眼底的情绪还没有完全散去,猩红的血丝布满眼眶,看着很是可怜。
男人菲薄的双唇轻轻落在女人的额头,嗓音低柔,“我现在有点不舒服,我们不站着了,嗯?”
许如笙这才想起男人现在的身体状态,才受了伤,而且他这两天本来就一直没有休息好,现在大半夜的她又打电话来把他叫了出来……
还陪着她在外面陪着她们纠缠了那么久,是该累了。
“好好好,”许如笙一边说着,一边抹了把泪,把男人扶到另一张病**上坐着,眼眶红得像是兔子一样,却还瞪得很大地看着他,“你哪里不舒服,伤口还疼吗,要不要我去叫护士?”
他一说不舒服,女人一张脸上又更加多了一层担忧。
傅斯年勾唇笑了一下,伸手把女人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医院里白色的灯光在头顶明晃晃的,照着人的眼睛有几分不舒服,只要微微眯着,像是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去一样。
许如笙拧眉,哑着声音叫他的名字。
“傅斯年。”
男人叹了口气,双眸紧紧地闭上,落在她肩膀上的手力道更加重了几分,下巴轻轻搁在女人的肩膀上,声音低低哑哑的,像是夜色里微渺到极致的一阵风。
“乖,让我抱一会儿,我很累了。”
有很多事情需要理清楚思绪,这些天他真的很累,算来应该有好几个月了,他几乎都没有怎么好好的休息。
可每个人,就算是身体再好,也禁不起这么长时间的身心俱疲,他的精力都不知道已经消耗了多少了。
傅斯年心头的重量终于逐渐减轻,女人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是他一伸手就可以抱到的,再不像从前一样,在这没有她的这几年,他每次一回到家,面对的总是空荡荡的房间,还有白亮刺眼的灯光。
夜晚里,夜深人静的时分,也总是难以入眠,一闭上眼睛,总是会想起从前女人紧逼的双眼,那一脸的倔强和眼泪,总是会灼烧了他的手掌心。
而他,总是会看着自己掌纹交错的手心久久出神。
大约抱了有好几分钟的时间,男人才松手把她松开,许如笙愣了一下,不知道傅斯年为何忽然会出现刚才的举动。
她抿了抿唇,然后看着男人几乎没有什么表情的脸,那淡漠斯文依旧的五官。
呼吸了一下,许如笙坐在他旁边,双手就这样落在自己身侧,自然的,微微蜷缩起来。
“傅斯年,你刚才,想和我说什么?”
他刚才,说想要聊一聊什么。
傅斯年伸出手指揉了揉额,男人的侧脸看起来比正面看过去更加要冷漠几分,只是此刻增加了几分疲惫的颜色,她伸手把他的双手拿下来,然后自己冰凉的手指按了上去。
男人的太阳穴的温度比她手指要烫上许多,傅斯年只感觉到女人冰凉的手指在自己的太阳穴上面打着圈圈,按着格外的舒服。
难得她这样自觉乖巧,傅斯年抿唇低笑了一下,眉头很快的松开,唇边的笑意不减。
目光落在对面睡得很熟的女孩,傅斯年唇边的笑意更大,眸子里的万年不变的冷漠也变得少了些,许如笙难得看见男人温柔起来的样子。
“简慕白。”
傅斯年叫了小白的全名,一只手
抵着下巴,然后就感受到女人按在他太阳穴上的手顿了一下。
“你叫小白的名字干什么?”
许如笙拧了拧眉头,脸上很快又染上一层红。
女人本来整个晚上的脸都是苍白到几乎透明的颜色,此刻却多了几丝嫣红,看起来红一团,白一团的样子,就像是以前搭台唱戏里面的戏子。
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神色,许如笙的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
傅斯年只侧眸看了一眼女人的神情,嗓音不变,伸手按住她的手掌,把女人柔软无骨的手握在手里,“许如笙,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小白是我的孩子,嗯?在这之前,你就这么不想让我知道真相,这么想和我划清界限,嗯?”
他可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她怎么能这么长的时间都不告诉他。
让他一直被蒙在鼓里?
许如笙咬了咬唇,小小的脸上逐渐浮起一抹尴尬的颜色,微微偏过头去,目光落在病房雪白的墙上,下巴微微扬起,眼神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
傅斯年也不催促,只是耐心地等她想着,然后转过头来回答。
许如笙过了好几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