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杜天风怎听的进去?好好的一件喜事,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却被一个下人说成不是亲生?那这孩子从哪儿来的?
“你说。”他扭过头,一把拎起了死尸一般的夏婆子,恶狠狠的问,“这老货说的,可是真的?屋里那孩子,不是本侯亲生?”
夏婆子浑浊的眼睛泛着猩红的颜色,似乎茫然的看了眼杜天风,然后,颓然点点头。
“混账,不是本侯亲生,又是谁亲生的?”杜天风怒了,一把摔下夏婆子,脚就朝她胸口踏了下去,说,“今天,你要不给本侯说清楚,本侯就要了你的命。”
“侯爷饶命。”夏婆子嘶嚎着哭喊着道,“那孩子乃是老身的侄孙儿。”
“什么?”柳氏闻言,大骇,忙过来斥责,“你胡说,那是大嫂子才生的儿子,咱们侯府的小公子,怎会是你的侄孙?你这老货,脑子糊涂了不成?莫非是说侯爷是你的侄子不成?”
夏婆子忙摇头哭道,“是老奴该死,大夫人并未有孕,一直以来,都是老奴帮着哄骗世人的。此番到了月份,不得不临盆,大夫人本来定下了京郊的一户人家的孩子,奈何那人家提前了两日生了,且是个丫头,大夫人就放弃了,本来,今早,另一户人家的媳妇要临盆的,可后来突然又没动静了,而大夫人这边已经发出了消息,不得已,老奴才将亲侄儿昨儿才出世的孩子偷偷弄了进来。”
“胡说,这杜府守备森严,别说一个孩子了,就是一只苍蝇,也妄想飞进来。”柳氏质问。
夏婆子忙道,“因老奴是给大夫人接生的稳婆,早前就住进府来,这府里上下也都识得,出入也并不曾为难老奴,且此事由大夫人主使,进入这院,自然更不得阻拦。”
众人听得都惊了。
那屋里,白氏也知晓了外间的情况,才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她其实也想过夏婆子会被柳氏控制,只是,没想到这婆子这么容易就招了。
招了也不怕,孩子被运进来,没有被人当场捉到,那就没有证据,何况,她怀胎十月,众人也都是看见的。
此刻,身边的嬷嬷丫鬟们都被外面的情况唬的不行,白氏却强作镇定,只吩咐下人们以静制动,只要没有人来质问她们,她们便都老实闭嘴。
权当有人诬陷好了。
夏婆子哭哭啼啼的将所有的事情经过全部说完了,似乎找不到一丝破绽。
“老太太,您看。”柳氏听完,一脸颓丧,完了,又看向杜天风,“大哥,这事……”
她似乎很歉意,因为自己的下人多事,才让这喜事便坏事一般,也狠狠扇了扇嬷嬷一巴掌,气道,“我把你这老货打死算了,都这把年纪了,做事也没个成算,你瞧瞧,本来喜气的事,被你这一搅合,全完了。”
“奴婢也是怕有坏人混进侯府,乱了咱们侯府血脉啊。大老爷这么好的人,怎能去做那叫人骂的活王八呢。”为报那一记窝心脚,扇嬷嬷也真是下狠心了,柳氏听了差点笑出声来,连忙又止住了,忙斥,“住嘴,还想死不成?”
“奴婢不敢。”扇嬷嬷连忙闭嘴,喏喏的模样。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尤其那活王八,简直就像利箭一样,刺的杜天风脑仁都疼,怒火攻心,尤其这些下人们的目光,全都像在嘲笑他当了活王八一样。
二话不说,迈步朝屋里冲去。
这厢,柳氏盯着他那怒火冲天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