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便被人按住脖子,脸死死的贴在地面,满地的尿臊味呛得我的眼泪流了出来。
嘴里一阵血腥的味道让我整个人失了疯,为什么我救了人会受到这样的待遇?我不明白,疯了一样的挣扎着,越来越多的人赶来,我每增大一份挣扎的力气,便会有更多的人将我死死摁住,在他们义愤填膺的眼神下,终于耗尽我所有的力气,不甘的望着一直沉默不语的林夕。
直到我看见林夕脸上浮现那抹狡黠的微笑时,我才恍然大悟,自己的善良成了这个女人报复我的棋子,这次,是我亲手将自己推向万劫不复。
这个女人真的好可怕,前两次我与她结下的恩怨让她一直怀恨在心,怪不得会这么巧合,发生这样的事情偏偏被我遇到,看来她早有预谋,设下了这个局等着我往里跳,而我还傻乎乎的帮人舔舐伤口,却不知自己的舌头早已千疮百孔。
我不甘的望着嘴角清扬的林夕,蛇蝎美人,我终于见识到这个词的可怕,看着她在众人面前装的楚楚可怜,受尽凌辱的样子,我真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撕掉戴在她脸上伪装的面具,让大家看看这幅欺世容颜下那张阴毒的嘴脸。
我先是被众人压解到校长室,从校长到教导主任,每个人都满腔怒火的数落谩骂着我,这一刻,我如被俘虏的倭寇一般,将这些人身上正气蓬勃的精神激发,气急败坏的众人,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甚至他们都不询问我理由,不给我辩解的机会,每当我想申冤时,迎来的便是批头盖脸的毒打。
有苦难言,这滋味真的太难受,我的胸口堵的要命,呼吸也变得困难,可这些人恶毒的话语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没完没了的在我耳畔聒噪,为什么不听我的辩解,不去调查事情的真相,难道我真的就这么令人厌恶吗?
卓文讨厌我,曹志刚欺凌我,就连一向谦谦君子的班主任也在酒后对我拳脚相向,现在全校的师生更是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
不是曹志刚,不是那些冷眼相向,落井下石的室友同学,而是我,成了这个学校最大的污点。
我的手轻轻的向身后窗台上一把修花的剪刀靠去,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我在心里已经下了决心,只要再有人接近我,我便会毫不犹豫的朝他刺过去。
可惜,我体内好不容易激发出的英勇无畏,在一声声警笛声中化为乌有,冰冷的手铐铐在手上的那一刻,我彻底被这个世界抛弃,在众人的议论谩骂,鄙夷中将我带走。
不知为何,以前的我面对众人粗鄙的目光都会垂着头,如鼠蚁般迅速逃窜,可这次我那颗满是伤痕的头颅却高傲的扬起,我的心无比的轻松,那一张张丑恶的嘴脸让我感到恶心,厌恶。
我曾因心中的自卑不敢轻易与人交善,觉得我和别人之间永远都隔着一道道深深的沟壑,纵使面对他人的嘲笑,欺辱我都默默的忍气吞声,习惯了没有人维护的世界。
我知道,我与这些人之间从生来就有着差距,他们有嘲讽我的资本,可现在不同,这些披着伪善的人们,一点点的用他们粗鄙的行径填平了那道沟壑,让我有了和他们平视的资本,在他们丑陋的嘴脸面前,我不在自卑,仰着头,在漫天谩骂声中走进警车。
到了警局,一个漂亮的美女警察不停的问着我话语,但麻木的我早已不愿再去辩解,这些人,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又怎会轻易相信一个强健犯的独白。
不管她问什么,我都低头不语,到最后,干脆傻笑起来,嘴里呢喃着“姐姐,你跟卓文一样漂亮。”
美女警察似乎被我的样子吓到了,冲着门外喊道“周si,这孩子可能疯了!”
最后我被关在警局一晚,第二天就被莫名其妙的放了出来,临走前,我还看到那个美女警察满脸的无奈和叹息。
当我从警局走出的那一刻,我都不敢相信自己还能重新见到天空,只不过灰蒙蒙的天空压抑的我有些喘不过气。
我并没有因为自己被无罪释放赶到庆幸,相反我开始厌恶这个世界,厌恶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是他们咄咄逼人,即便我缩成一团躲在角落,这些人依旧不打算放过我,他们想用我的躯体,填平墙缝,即便在狭隘的夹缝中,也不让我有片刻安生。
心里积压了太多的委屈和烦闷,全身的气压都在迅速升高膨胀,快要将我从体内撕裂,如果再找不到一个宣泄口,我会直接疯掉,身体好沉,疲惫的心,让我陷入无尽的绝望之中,一滴滴滚烫的泪水顺着被风吹干的面颊留到地上,我好怕,看不到自己未来,即便小心翼翼忍辱负重,依然会惹来横祸,这样的人生让我迷茫,望着宽阔的马路,我的心一片灰白,路任其漫漫但终有尽头,可我却丝毫看不到这风雨荆棘的悲惨生活的终点。
我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沿着这条路走着,天渐渐黑了下来,我的腿也在料峭的寒风中瑟瑟发抖,脚下的步子也越来越不稳,我就这样拖着颤抖的腿在人流中穿行,感情一点点的麻木,成了一具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我要喝酒”,突然一个声音在我脑海响起,没有片刻的犹豫,一头扎进饭店,坐在一个孤独的角落,开始疯狂的向胃中灌入那些可以麻痹我神经的液体,第一次,我喝到了这个让世人欲罢不能,神魂颠倒的“液体美女”。
酒真是一个好东西,即便我这么怂的窝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