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怎么变得爱哭鼻子了?”
慕容泽帮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笑道:“别哭!你一哭,爹的心都快要碎了,小七啊!你要记得,在爹爹心中,这镇国侯府的一切全加起来,也抵不上你与云儿在爹爹心中的地位!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记得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来通知爹爹,可好?”
慕容七不由地抬头眨了眨眼睛,敛去眼中的湿意,扬起唇角,抱着慕容泽的胳膊,撒娇道:“小七最喜欢爹爹了!”
听到这话的慕容泽心里甜滋滋的,用手点了点她的鼻尖:“还是和以前那么淘气!”
“哼!”慕容七傲娇地将头仰得高高的,撅起小嘴,状似不服气地哼着气。
慕容泽轻叹了口气,仔细打量着女儿,以前女儿总是低垂着头,自己也未曾注意,现如今却发现女儿已经长到他的胸口处了,一双乌黑发亮的双眸透着睿智,虽然才十三岁,可容貌却已初显倾城之资,慕容泽看着女儿的面容,眸子微微一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片刻之后又是一声叹息。
“爹爹送你回去吧!”慕容泽放空思绪,将小七的小手放进披风中。
“好!”
两人一路无言。
回到了锦苑,送走了慕容泽,走进屋中,春华与秋实两人见她进屋,急忙迎了上来,帮慕容七解下披风,一脸的笑意遮不住。
慕容七未曾在意,昨夜晚睡,一早又去了云泽苑,此时的她,突然有了一丝困意,身子一沾床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中,灵云岛的景象从繁华到毁灭,如走马观花一般,这让床上的慕容七睡得极不安稳,手指紧紧抓着身下的锦被,贝齿紧咬着下唇,愣是没发出一点声响,额头上泌出一层密密的汗水。
梦里,全是灵云岛的画面……
“小七真棒!”爹爹用那宽厚的手掌抚摸着她的头,眼中的笑意与脸上的自豪璀璨夺目。
“爹爹,您别老是摸我的头,三哥说会长不高的!再说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您老这么摸我的头,我很没面子耶!”慕容七撅着小嘴,抗议道。
“抗议无效!你在爹爹眼中,永远都是小孩子!再说了,爹爹这是高兴,我的小七小小年纪,便能改良丹方,这是多大的荣耀啊!”慕容博一脸的自豪。
“好吧!看在爹爹这么高兴的份上,我今日就牺牲一下,就让你摸下头好啦!”慕容七一脸傲骄地说。
画面一转。
火光冲天的小岛,满地的残肢断臂……
爹爹临终前的画面……
慕容七唰地一下睁开了双眼,心口绞痛不已,就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巴掌大的小脸惨白得无一丝血色。
屋内漆黑一片,慕容七不由地自嘲,又睡了这么久。
突然,房中弥漫着一股异香。
慕容七只闻了一点,暗道:“不好!迷香!即便是发现及时,对于体弱的她,也足够了。
头,顿时变得昏昏沉沉的。
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些,伸手一探,从床铺内侧的夹缝中取出一把匕首,眼睛在漆黑的房中渐渐有了可见度。
放轻呼吸,透过月光,打量那抹身影,来人一身黑衣,身体较为高大,暂时看不出是男是女。
黑衣人离她的床辅有点距离,并未走近,动作十分小心地在自己的梳妆台处流连,似在捣鼓什么东西似的。
慕容七轻轻将身子隐在阴影处,伸出手拔开帷幔,露出一点小缝,透过窗口处透进来的月光,慕容七看到了黑衣人那一双浓厚的眉毛。
竟然是男子?是谁要害她?是赵姨娘?可是说不通啊!赵姨娘一介女流,身边可用之人也是女子,而这时间也不对,赵姨娘今日刚刚被关了禁闭,不可能这么快就出手。
就在慕容七还在苦思冥想之际,那黑衣男子似乎捣鼓好了,放轻脚步,走过床边,在她的床边停了一会,黑暗中的慕容七一动也不敢动,那男子没发现什么异状,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慕容七才掀开帷幔,房间较之前明亮了几分,皎洁的月光从窗口处透了进来,这窗子是刚刚打开的,视线不由地转向梳妆台,眸光不由地深了几分。
慕容七虽然很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对于这个能轻易进她房间的黑衣人有着一丝不确定。她不敢确定那人是否已经走远。而这个能避开她苑中暗卫耳目的黑衣男子,身手定然不凡。
直到天边透白,慕容七才从床上坐起身来,缓步走向梳妆台。
而此时,在外间榻上休息的春华在听到房中的动静后,便进了屋。
“小姐,您身子还未痊愈,天气微凉,窗户还是关上吧!”春华进来时便看到小姐站在梳妆台前,自以为是小姐打开的窗子。
慕容七看着一脸无异的春华,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将昨晚的事情说出。
慕容七一脸沉思地坐回床榻,忽然想起一些事情,便转头对春华道:“春华,你下去给我弄洗漱的东西来!”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春华还有点迷糊,揉了揉眼睛。
春华离开后,慕容七便行至梳妆台,将台上东西一一拿起,仔细检查了起来。
慕容七自小便不用脂粉,所以梳妆台上并无胭脂水粉,发饰也不多,慕容七将它们一一放至手中检查。
突然,一支沉香木簪拿在手中有丝异样之感,这种感觉得轻微,将木簪放在鼻下轻嗅,一丝亡灵液的气味飘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