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
被慕容泽说的事一搅,南宫凌的心情也有些不好了,既而按了按额角,一脸疲惫的模样,“泽兄若是无其他事,就退下吧!”
“臣还有事要禀!”慕容泽虽知南宫凌有些不耐,但接下来要说的事,势必会惹怒南宫凌。
此事,慕容泽已经思虑再三,面对曾经的好友,自己并不想对他有所隐瞒,而自己离去后,一双儿女也要麻烦他照应。
南宫凌见状,眉头微皱,心中有着一丝不好的预感,但面对眼前这个好友,却无法开口回绝,强忍心中的不安“准!”
“皇上,这两年,臣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臣想,辞去军中事务,带着儿女过几年平淡的生活!”慕容泽一脸的坦然。
听闻此言的南宫凌,心中的不安顿时扩大了几分,疲惫之感顿消,头却微微有些犯疼。
“泽兄,你这是何故?缘何会衍生此念头?”南宫凌不解,看着眼前那沉默的慕容泽。
慕容泽一言不发,惹怒了南宫凌。
“你我二人,也曾同过苦,患过难,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若你今天不能将缘由说出,朕绝不罢休!”南宫凌知道慕容泽并未说实话,一脸的气愤,胸口巨烈起伏着,像是气得不轻。
慕容泽自知瞒不过南宫凌,便准备和盘托出。
“皇上,臣自云染离去后,活得便如同那行尸走肉,若不是染儿留下的骨血,臣绝不偷生至今日,现如今儿女都已渐渐长大,臣想带着儿女过几年太平的日子!”慕容泽一脸的悲痛,南宫凌虽深知个中缘由,却不敢苟同。
看着眼前那熟悉的面孔,南宫凌发现,自幼的好友,不知在什么时候,双鬓都染上了些许霜白,早年的意气风发早已不复存在,有的只是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让那英气勃发的面容增添了些许沧桑之感,自己深知这些年,苦了他了!
“你在做此决定之时,你可有考虑过朕的感受?你是否真有将朕当成你的兄弟?你可知你此举,陷朕于两难之境!你让朕如何决择!”南宫凌恼怒。
南宫凌不是没有想过此事的后果,若为道义,放任其去云族,九死一生;若是不放,好友心中难免怨怼。
对于慕容泽的遭遇,他深表同情,可面对云族的势力,不是单有同情心就能解决问题的,云族势力之庞大,足以动摇南离国之根本,南宫凌虽有心相帮,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不可能因为慕容泽一人,拿全南离的百姓做赌注,他赌不起!也输不起!
“此事,朕不准!”南宫凌态度强硬,一口回绝。
“皇上,看在臣这几年为南离鞠躬尽瘁的份上,放臣离去吧!臣这一生并无所求,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要回染儿,一家人平平安安地过完下半辈子!我心足矣!”慕容泽的眼中有沉痛,有对未来的希翼,他深知此事远远没有自己说的这般简单。
可自己就因为此事不简单而不去努力吗?那样,只会连一丝机会都没有。
“慕容泽!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你会死的!朕绝不会放任你去送死!也绝不允许!”南宫凌一把抓起慕容泽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起,言词愤慨地吼道。
慕容泽一脸的颓废之色,面对南宫凌的举动,毫不在意,也不做丝毫抵抗。
幸而,此时御书房内并无外人,不然这情形,准能将外人吓一跳,自南宫凌登基以来,虽气势凌人,但在言行方面,一直都是威严并重,从未如此失态。
慕容泽抬眼看着南宫凌:“臣去意已绝,请皇上恩准!”
南宫凌一把推开慕容泽,大声吼道:“朕不准!朕不准!你听不到吗?”
慕容泽以为,离皇做为自己的至交好友,理当应允,甚至该理解他才对,自己为了南离付出了多少?自己这些年活得有多煎熬?别人不知,难道他也不知吗?
“臣希望皇上能准许臣,臣不希望所做之事,拖累南离。”慕容泽一脸的决绝。
话说到这个份上,南宫凌冷笑,像是极为痛心一般:“泽兄,你错看我了,我从来就不怕你拖累,若我不是一国之主,我愿随你深入云族腹地,即便是克死异乡,我也毫无怨言!”
慕容泽虽依旧沉默,但心中不感动,那是骗人的。
“当年,若不是你与嫂子搭救,我早已不在人世!从那时起,我的命,便是你们的!可泽兄,你心中只有嫂子,可想过南离这千千万万的百姓!他们的性命何其无辜!”说到这,南宫凌的神情有些沮丧,对自己的无法作为而感到无奈。
此时的慕容泽像是在回忆过往一般,两眼空洞无神。
良久,慕容泽好似才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臣深知此事凶险万分,臣只想独自前往!”慕容泽木然道。
“泽兄,你清醒一点!你可曾想过,你只身前去云族,若有不测,小七小云怎么办?你难道想让他们失去娘亲后,又要失去爹爹吗?你只想到了自己,你可曾顾及他们的感受!”南宫凌一脸的愤概,身侧双拳紧握,极力克制着自己,他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要冲上前去,狠狠地将眼前这个倔强之人揍醒。
“我慕容泽一生,无愧于天,无愧于地,但对于小七小云,今生我注定是要愧对他们了!”慕容泽喃喃自语道。
南宫凌木然,看来自己之前的话全都白废了,因为眼前之人,根本连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好!既然你意已绝,朕也不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