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鹰的鸣叫让宗凯的双目染上了些许希望,幸好父亲没事……
像是迎着希望,宗凯扶着树杆站起身子,身形略微有些摇晃,早几年,自己何曾想过会有今日这般处境。
未曾抚去锦衣上的草叶,跌跌撞撞地朝宿舍走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是去宿舍等罢,之前新同学有说,即便是再晚,容七也会回宿舍休息的。
看着这个自己未曾休息过一晚的宿舍,眸光掠过自己的床榻,除了第一天自己躺了会,好似什么都未曾移动。
颓然地坐在床沿,宗凯的神情有些呆滞,此时他能做的,也不过是等而已。
日渐西斜,直至窗边照射进一抹斜阳,慕容七与春华二人才匆匆而至。
一路上遇到不少新生,都在传达着一个消息,宗凯在找她,貌似很着急的样子。
慕容七表面没什么,但心中思绪却已经翻江倒海……
慕容七刚走进宿舍,坐在床上的人瞬间便转过了身子,眼中竟有着一丝喜色。
这让慕容七更好奇了,缓缓朝他走进,居高临下地看着那脸色有些苍白的宗凯。
短短几日功夫,就让这个天之骄子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看来他父亲的事,对他的影响甚大。
双手紧紧抓着慕容七的双臂,“容七,救救我父亲!”
一句简单的话从他的口中吐出,却带着一丝颤音,慕容七动容,却不得不出声询问:“你父亲怎么了?之前我曾见过宗文,可宗文并没有告诉我你父亲的情况!”
“父亲…父亲他毒发了,今日突发的,本以为还可以再压制几天,没想到……”说到这,宗凯有些说不下去了。
慕容七只得拍拍他的手掌,无声地安慰着:“那现在如何了?可还来得及?”
“嗯,皇室送来了续命的药,但不知能拖多久!”
听到着,慕容七暗暗叹了口气,幸好还来得及。
“那你先回家吧!我已经传信给我师尊了,这两日就会有消息的!”沙哑的嗓音像是有安抚人心的效果,平复了宗凯的心絮,只得重重地点了点头。
临走前,宗凯用哨子招来一只灵鹰,让她一有消息,就用鹰传信,看到慕容七应允后,宗凯才黯然离去。
过了好一会儿,春华才凑到慕容七的身前,眼巴巴地望着她。
“小姐,你什么时候有师父了?我怎么不知道呀!”
慕容七看了看眼前这个好奇的家伙,故作深沉道:“自然是有的,不然你以为我平白无故就会炼丹啦!”
“哦,原来如此!”春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嘴里还嘟喃着什么,有些神神叨叨的,慕容七伸手弹了一记额头,“明日搬院子,赶紧收拾收拾!”
慕容七没抱什么大的希望,只希望她把那漆黑的炼丹室整理一下,虽说这间宿舍还有宗凯要住,但是总会有新生进来,若是看到那一塌糊涂的丹室,估计会疯掉。
明日搬去院子里去,反正收拾的东西不多,自己明儿一大早去便好,顺便再巩固一下炼丹术,等后日学院休息时,再去宗氏走一趟。
慕容七这般想,但凡能压制住毒性的灵药,那最少都是三日的时限,虽说她对情况并不了解,但一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待宗凯回到家族,宗文立马迎了上来,“少主,可是找到了容七?”
宗凯点了点头,便沉默不语地走进了父亲的卧室。
看着床上那脸色青白相加的中年男子,即便坚强如他,也不禁热泪盈眶。
自幼母亲便逝去,宗凯从小便是由父亲带大的,而宗凯一家作为宗氏的主干,他父亲并没有因为地位与权势的关系娶别的女人,所以两人的关系与其说是父子,不如说是兄弟。
是可以交心的兄弟,幼时的他何尝不知自己父亲身上的担子有多重,总是看他熬着夜,即便是有着疲惫也总是笑颜以对。
今夜注意是个不眠之夜,无论是慕容七还是宗氏,房中依然灯火通明。
第二日一早,二人均告假,慕容七怕出什么乱子,就让春华搬了院落,而自己则是传讯给宗氏,自家师尊会在午时之前到达。
一切准备就绪后,自己带着一身装备,出了学院后乔装打扮一番才缓缓来至宗族的门前。
宗氏这边倒是极早便吩咐下去,若是见到身着黑袍之人就秘密将人迎至内苑。
“感谢大师肯来为我父亲诊治!”宗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慕容七落落大方地挥了挥衣袖,沙哑的声音响起:“不必多礼,带路!”
短短的话语让宗凯喜上眉梢,好似已将希望紧握在手。
宗凯领着大师走进了一房卧室,作为一宗之主,让慕容七讶异的是这间房子里的摆设都很简朴,一切都按简单的来,毫无一丝奢华之气。
走入这个房间后,宗凯的脸上有着一丝说不出的味道,复杂的让人有些心酸。
慕容七自主地坐到一旁,拉过床上之人的手掌,细细地把着脉,像是察觉到有人靠近,床上那个消瘦的男子睁开了双眼,虚弱的他挣扎着要起来。
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是要说些什么,只是发不出任何声音罢了。
经慕容七把脉,情况很不好,她没有想到宗海的情况已经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了,毒发应该是很早的事了,只不是宗海用自身的灵力压制住毒性,使得它不被扩散。
但经压制后的毒性却有了一丝变异的倾向,这让治疗又难上加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