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仓人在哪?”李进急道。
“在那边墙脚下!”冯耀喘了一口气,打起精神又站了起来,带李进去找周仓。
此时周仓已经躺倒在地上了,见冯耀和李进,张开口,说着话,但是声音非常微弱,冯耀急忙伏下头,终于听到周仓含糊的话语,“我没事!大哥,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走,不要说话了,我带你去找军医!”冯耀顾不得身上疲软,连忙将周仓抱起。
李进道:“先带到营房,我去找军侯,只有军侯才能带我们去找军医!”
这时,许多闻声赶到的士卒,在得知了详情后,纷纷点起火把四处搜寻刺客。
陈到,戴陵,许显都赶了过来,熊绣等人在知道是周仓受伤后,没有多说什么,又返回营房接着睡觉。
冯耀抱周仓赶回营房,见熊绣等人却占着炕在睡觉,大怒,吼道:“熊伍长,还不快带你的人让开!”
陈到等亦是大怒,不来帮忙也就算了,竟然明知有伤者还占着炕不起来,冲过去就将几人从炕上推了下来,熊绣身重力大,没有被推下炕,坐了起来,怒道:“娘的,你真当爷爷是好欺负的呀!”说着,便要还手。
冯耀此时心急如焚,真想上去狠揍一顿熊绣,现在什长李进去找军侯了,如果真和熊绣闹起来,对自己一方不利,而周仓的伤势是绝对不能担搁的。
“都住手!”冯耀喝停了几个人的打闹,然后盯着熊绣道:“熊伍长,周仓受了箭伤,要用下炕,希望你识趣一点,否则就算一会什长回来不治你的罪,我也决不会放过你!”
熊绣扫了一眼周仓腿上插着的箭,不情愿的跳下炕来,让开了地方,说道:“我又不知道他要来这,受伤了不是去找军医吗,谁让你们说清楚的啊!一进来又是吼又是打人的,我还没发火呢!就算什长回来,我也有话说!”
冯耀此时哪有闲心情理熊绣,命陈到将一床被子在炕上铺平,这才小心亦亦的将周仓放在炕上。
“二哥,你痛不痛啊!”陈到看着周仓大腿上几乎穿肉而过箭伤,心痛的问道。
周仓张张口,嘴里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发出:“啊啊,唔……”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见冯耀等人焦急悲痛的神情,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并用艰难的用手指着自己口。
冯耀看到周仓的虚弱的状态,心下大惊,“只不过是腿上中了一箭,况且也没有流多少血,怎么会这么严重?”
“三弟,你看看是不是别处还有伤!”冯耀急道。
“许显,你不是包打听吗,你可知道本城有谁会治箭伤?”冯耀问道。
许显一脸担忧的神色,看了看门外,说道:“伍长,这个在下倒是知道一些,离这不远就有一个怀仁药铺,掌柜的也帮人疗伤治病,在城西这一带小有名气,只是这营房内军纪严苛,只怕一时半会也出不去啊!可是周兄这伤势……。”
冯耀明白许显的话是实情,要想外出治伤,必须有本部部曲督的印信才行,以周仓这伤势,只怕拖不到那个时侯!
“二弟,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救你的!”冯耀安慰周仓,并取来一把匕首,将周仓受伤部位的衣物挑了开来。
冯耀定睛一看,这才发现箭伤周围的已经开始发黑,箭杆更是深入肉中,几乎穿透整个大腿,冯耀轻轻按了一下,知道箭并没有伤着骨头,心头稍安。
“伍长,周兄这伤口发黑,莫不是这箭上有毒?”许显这时突然说道。
“是中毒了!”
这时,营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头带文士帽长袍老者出现在了门口,跟在他身后的,正是甲字曲的军侯曹性,还有左屯队率吴良!最后则是一个背着一个箱子的杂役兵,还有什长李进。
“军侯!”冯耀抱拳施礼道。
曹性面色凝重,一挥手道:“都不必多礼了,救人要紧!”
老者走到炕前,看了看周仓的眼睛,和微张着的嘴,又按了按周仓的伤口附近,最后又将鼻子贴近了箭伤之处闭着眼仔细闻了起来。
老者大约五十多岁,虽然一顶文士帽盖住了大半个头,但是从鬓角的头发已经黑白参半,眼角的皱纹十分的明显,看着这老者一点也不嫌弃伤者身上污秽,一丝不苟的神态,冯耀不由一阵感动,同时也感到松了一口气,心道:“看这老者的神态,似是对这个箭伤把握十足!”
老者在闻了一会后,起身道:“这必是乌头之毒!”
曹性道:“可有解毒之法?”
众人都看向老者,冯耀屏住呼吸,紧张的盯着老者的嘴,暗中祈祷道:“一定是好消息!一定,这毒一定能解,千万不要说不!……”
老者开口了,肯定的回答道:“此毒是刺客惯用之毒,中者全身麻痹,口不能言,若在三个时辰内不能服下解药,毒气便会侵入心脏,死于非命,但是要解此毒并不难,只须用甘草内服,再将中毒部位毒血挤出便可痊愈!”
听到这,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冯耀心中一喜,但是马上想到,这里是军营,上哪去搞到这解毒的甘草?正要开口问时,老者又大声道。
“幸好老夫平时总是要备一些甘草随身带着,没想到今日果然用到!”老者说道,接着手一伸喊道:“旺财,取我药箱来!”
那名跟随在后的小厮连忙过来,打开药箱摆在老者身边,躬身侍候着。
冯耀好奇,看了一下,箱子中摆满了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