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如今的四眼来说,死!并不可怕,可怕的只是继续的这样活着。
他就这样看着贺朗一步步的远去,然后消失,心里的希望顿时破灭,满眼都是死灰之色,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过去,是不是一切都是做梦?贺朗过去的义气难道都是伪装?四眼情愿今天没有遇到他。
贺朗刚刚离去,几个彪型大汉就到了四眼身边,其中一人对着四眼就是一脚,然后骂道:“狗r的,是不是又想耍什么花招,老子警告你,要想不挨揍,你tm的老实点!”
四眼并不是近视戴眼镜而叫四眼,而是他的两条浓眉,粗的像眼睛一样这才得了四眼的称呼,四眼也不是无脑之辈,在这样的形式之下,自己只有低下头,毫无生气的开口道:“不是我耍花样,那个人是问我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说只要钱,他就丢了这些钱给我。”
那个大汉哼了一声道:“最好是这样!”
边上有个小弟趴在他耳边开口道:“以防万一,咱们换个地方?”
那大汉点了点头后说道:“好吧!将他们全部拉走,马上天就黑了,我们去步行街!”
一辆金杯车极速的开了过来,然后两个人抬着四眼往里一丢,就像是丢个货物一样,根本没把他当人来看。金杯车内还做了隔断,前边是这些马仔坐的地方,后面被清空了,装成上下两层,就像很多拉牲口的货车一样,为了节省空间就这样做。
精神恍惚的四眼就这么看着一个一个和他一样的人被陆续丢了上来,共有十名之多。等到了步行街等繁华的地带,这些人被陆陆续续的丢了下去,还有马仔随着下车看守,防止他们“耍花招”。
由于四眼的样子很是凄惨,用马仔的话就叫“卖相”很好,特意被丢在了人流量特别大的地方。
下了车,四眼就看着周围那些衣着光鲜亮丽的青年男女不断从他身边经过,大部份人的眼神都像是看骗子一般的充满的厌恶,不过四眼早就习惯了这些冷眼。偶尔有些人带着同情的丢下一块两块钱的硬币,甚至还有丢下数十甚至上百的。仅仅三四个小时,四眼大概预算可能有上千块钱左右,一辆车有十个乞丐,那十辆车、百辆车呢?除去分给马仔的钱,最后老大能留下大半,每天都有数万的收入,不敢想象,就是因为这些钱,多少人从健康变成了残疾,四眼已经多次见到几岁,十几岁的孩子被活生生的敲断了四肢,从此沦为他们这些丧心病狂之人赚钱的工具。得了病就这么挨着,撑不过去就会被丢弃,任他自生自灭!
四眼属于是聪明的人,尽量不耍花招,不惹麻烦。有的人多次和路人求助,最后被暴打以后,还会打一针麻醉安眠,继续被马仔抬在路边挣钱。真不明白,人!为了钱!竟然可以丧失人性!如此的丧心病狂!将活生生的人当成了畜生都不如的存在,你说农民养个畜生得病了,那也会为其治疗吧。可是他们这些乞丐呢?只能听天由命!
马仔们挣到了钱,一个个的笑逐颜开,将他们陆续在丢在车上,然后开车极速离去。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一个人影在黑暗之中已经盯了他们整整一晚,这个人就是贺朗,贺朗双拳紧握,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浑身的血管都膨胀的像蚯蚓一样,好像随时都能爆裂一般,由此可见贺朗此时的心情已经愤怒到了什么地步。见着车子开走,顾不上惊世骇俗,直接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就像一只猴子,遇上任何的障碍物,都是跳跃而过,哪怕是三两层的楼房也不意外。
贺朗没有当时就把四眼救下是有原因的,他想知道这一年里,自己的兄弟是怎么过来的,他还想知道,他的兄弟到底受了多少的委屈和欺辱,欺辱他的人都有哪些?
看着车子驶进一个废弃的大楼,贺朗并未着急暴露,而是偷偷摸摸的潜伏起来,然后偷偷的溜了进去。
被饿了一天的乞丐被丢在一个很大很空旷的大厅里,里边早已有了很多的乞丐和看守的马仔。
一个马仔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提着个桶走了过来,“砰砰”敲了几下后叫道:“开饭了啊!所有人把碗拿出来!”
有手的乞丐伸手取出自己的碗,然后再爬到没有手臂人的面前帮他们也拿出碗。马仔开始给他们盛“饭”,一人一勺。
贺朗距离多远就闻到了那刺鼻的味道,那是饭店所剩的饭菜倒在一起,然后放久了的馊味,这些乞丐开始吃饭,有手的端着碗吃,没手的就像狗一样爬着去舔。
看到这里贺朗终于知道自己的兄弟是怎么过来的了,终于知道了到底有多少人欺辱过自己的兄弟,他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你们都应该去死!”
缓缓的取出随身的匕首,一步步从阴暗中走了出来。
几个看守的马仔一见竟然有人闯了进来,而且还是如此的大摇大摆走出来,不要吩咐,全部掏出身上的家伙向贺朗围去,贺朗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走着,等到那些马仔冲到身前之时,直接就是快速的将匕首插进他们的胸口,或者划过咽喉,身后的几个马仔一看顿时停住脚步,竟然拔出了手枪,一看那些手枪就知道都是改装的土货,不过这种枪有个特色,散弹,打出的钢珠混合着铁砂,一打就是覆盖一片,是近距离的大杀器。
正在吃着狗都不吃的残羹剩饭,四眼心里像刀割一样,可是没有办法,如果自己不吃绝食,下场将是无比的凄惨,受辱,挨打之后还会强行的塞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