踮起脚尖,正好。
苏杏小小的松了口气,她可不想万一不够高,然后再爬下去搬棉被,要是搬棉被的话,就只能摞在这马桶上面了啊。
窗子是小圆窗,她目测没错,这个尺寸足够她爬出去的——只要她能打的开。
“靠,为毛不做成活动的!”低低的骂了一声,苏杏摸着那牢固的窗棂,开始磨牙。
那窗子很简单,就是一个十字窗棂,然后糊着厚厚的窗纸。窗纸好拆,可这窗棂是钉死的,怎么办?要是这屋里哪怕有把指甲刀也行啊,问题是这屋里唯一能算得上尖锐的金属物品,就是她用来挽头发的一根银簪子,还能指望靠这银簪子去戳穿木头?
所以呢?苏杏忧桑的看着窗子,忧伤的看着自己的小爪,不觉得自己能够在短时间内靠这两只爪子把窗子挠开,更没有那空手抠锈钉的本事。
隔着微微颤动的窗纸,苏杏能够感受到夜风的呼啸。
只要爬出这扇窗,她就可以享受那夜风的吹拂了……活见鬼,这大冬天的夜风,特么能把人吹成傻x好么。
脑子里胡思乱想些没用的东西,她开始借着微弱的烛光满屋子乱瞟,希望能看到点有用的东西。
诶,等等,谁说一定是要把木头给锯开呢,烧掉不也行么?盯着那微微颤动的柔弱小火苗,苏杏眼前一亮,她似乎找到了好东西。
说干就干,她爬下来,拿了蜡烛再重新爬上去,先把蜡烛掰成两截,将上边那截点着,然后开始玩一个很有趣也很情趣的游戏——滴蜡。
将蜡油滴在窗棂的四只脚上,给那四根木头裹上一层厚厚的蜡油,然后,她才小心的把烛火稍微拨大了些,开始试着去烧最上面的一根窗棂。只要能烧断一根,剩下的三根,也就可以如法炮制了。
这绝壁是个耐性活啊,这小火苗一点一点的舔着窗棂子,看那上面包裹的蜡油慢慢化开,融进被烧裂开的木头里。同时,她还要小心的是不要把外头的窗纸给烧破,不然,灌进来的风肯定不会在给她点着蜡烛的机会。
木头烧焦的气味一点点散开,这气味让苏杏闻得无比舒心。
这是自由的气味。
眼看窗棂四周烧的只剩下中间不如手指粗的一小段,苏杏松了口气,停了手开始去烧第二根——要是这会儿直接弄断,说不好会弄破窗纸。
第二根烧到一半,这半截蜡烛就已经用完了,她又把剩下半截蜡烛给点着继续工作。
直到最下面的一根,她烧的位置稍微靠上了一点,因为,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如何从这么高的窗子爬到地面的方法。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苏杏小心的将还剩下一小段的蜡烛放在窗边,用力活动了下几乎僵硬的脖颈。
开工!
重新回到地面,她把床单扯了下来,用火折子烧出一个缺口后,开始大撕特撕,然后用这些布条缠来缠去,缠出了一个简单的软梯子。
那简直没办法叫做梯子,其实就是两根布条上面打了十来个大结,让人抓着的时候不至于脱手。
要是大姐在这里,凭大姐的巧手,肯定能做个又漂亮又实用的软梯吧。看看手里惨不忍睹的作品,苏杏真想画个召唤阵,召唤大姐。
好了,现在还是别惦记大姐了,赶紧逃命要紧,不然,以后也别想见大姐。
再一次爬回去,苏杏摸了摸快要断开的窗棂,用力给自己打气树立信心,谨慎的听了听外头的声音。
除了风声,什么动静都没有。
“拜拜了您呐。”
将软梯紧紧的绑在下面多留出来的一截窗棂上,苏杏将蜡烛吹熄——反正一会儿推开窗子,风也得把蜡烛给吹灭。
让眼睛适应了一会儿黑暗,苏杏这才开始动手去推已经被她烧得无比脆弱的窗子。
“吱呀”。
不是她推开窗子的声音。
苏杏全身一紧,汗毛一根接一根的起立,腿一软差点掉下去。
是旁边不知哪扇门被推开了,然后听到了有人走出来的脚步声。
靠的,这大半夜的你不好好睡觉,到处瞎跑个球!
咳,你不也是不好好睡觉满屋子乱爬么亲。
那脚步声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又在她门前停了一阵子,然后才回了屋里。
苏杏松了口气,抹抹额上的汗,刚才幸亏她已经将蜡烛给吹熄了,不然,外头那人肯定能看出这火光的位置不对劲。可就算松了口气,她这会儿也不敢动手了,那人才刚回屋,肯定没睡着呢,这时候把窗子推下去发出声响,她不是找死么。
也不知道又等了多久,等的她自己都昏昏欲睡了,这才拧了自己一把提提神,继续开工。
窗棂发出轻微的劈啪声,在这静谧的黑暗里无比清晰。
一二三,走你!
窗子发出一声闷响,然后,刺骨的寒风呼啸而入。
突如其来的寒风将苏杏有点晕乎的头脑吹得清醒了许多,事不宜迟,不是感慨抒情的时候了,赶紧走。
把软梯丢出去,她弓身爬上窗口,抓住软梯,开始摸索着向下爬。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可能是很久,也可能只有一会儿工夫,她终于赶到自己的脚触到了实地。
越狱成功!
满心的狂喜让苏杏差点想要仰天长啸,可还不等她把腰上系着权当是安全绳的布条解开,就听到背后响起一个声音。
“小苏杏,你这动作还挺快的嘛。”
这大半夜的,狂风吹着,连个星星都看不见,你从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