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大叔!”天明急忙的跑去树下,其余诸人皆在回味刚才那一剑的风情。
树上,一只背蓝腹白的鸟儿在枝头跳动几下,展翅飞上天空。
脸色苍白,少年走到少女身边,少女目光下移,看着少年垂在身侧的双手,刚才,就是她将插入树中的剑拔出递给了那个白衫男子。
“无妨,力道被我卸去大半,应该只是受震过大而已,暂时麻木无感,亦不觉痛,过会就好了。”注意到少女的目光,少年解释了一番,说着脸上露出微微笑意。
“喂,你叫什么名字。”少羽走过来,问道,语气中已带着认同,应是刚才的并肩作战所致。
“我?”少年转过头,面对这个第二次被问到的问题,他思索一下,笑道:“我乃是被天明从河中救起,既如此,就叫我流水吧。”
“好,我名少羽,单姓一个项字!咦,那边那个小孩,你呢?”少羽偏头询问。
“哼。”天明小心的扶着那昏迷的白衫男子,转头对着少羽皱鼻哼了一声。
“这小子…”少羽摇摇头,突然留意到少年流水身后静默不语的少女,“这位是?”
“她?”流水回头望了一眼,下意识的道:“称她为漠吧。”说完,流水便愣住了。
奇怪…仿佛未曾细想,便理所应当的冒出这个念头,难道,她的名字,就是漠?
“各位,此处不宜久留,又有人身受重伤,若是信得过我们,不若随我们去一处可以医治他伤势的地方。馈?
一听到能治好白衫男子的伤,天明便眼睛一亮,但是他一个‘好’字吐出一半,又回头望向流水,流水便微微点头。
他们几人除去一伤重之人,其余皆年幼,若是对方有恶意,拒绝也没有用,不妨先且同意,得到的待遇也会好些,若是能治好那白衫男子的伤自是最好。
一处小山谷中,有着一片木屋,这便是少羽他们的住所,随着那范先生跟项梁二人——也就是那个梁叔——的指令,所有穿着民服的族人们纷纷行动。
流水带着漠站在照看着白衫男子盖聂的天明身边,看着那些少羽族人的动作,有些奇怪,收拾的太彻底了,若是想着回来,怎会收拾到这种地步,但是这个疑问他只是埋在心底,没有说出。
“天明,这会可以借你大叔的那把剑来看一看了吧,别太小气喔。”少羽跟项梁,范师傅三人走来,隔着较远,少羽就调笑道。
“哼,叫声大哥就给你看。”天明将剑搂在怀里,对着少羽扮了个鬼脸。
“我说,我可比你大,而且,刚刚你跟我较量,两下就被我打倒了,这样的大哥,我可不想认。”少羽走近了,弯腰凑到天明身边小声作神秘状,“跟着大哥我混,好处很多喔。”
“鬼才让你作大哥,就算是大哥,我也…我也只认流水大哥。”反驳着,天明一把抓住一旁流水的胳膊,仰头嘻嘻笑道:“流水大哥,有人欺负你小弟,你可要替我出头啊。”
流水本来饶有兴致的看着热闹,却不料被鬼精灵的天明给扯下了水,但他只是一愣,留意到少羽身后的两人,伸手一摸天明的小脑袋,“这是自然,不过,天明小弟,先将剑给项梁大叔他们吧。”
接过剑,‘锵’的拔出一半,项梁跟那范师傅看向剑柄处的字,这一看,项梁不说,那范师傅却是一惊。
这边跟少羽跟天明说闹着的流水一直用余光留意着,注意到那范师傅惊诧的神情后,更是关注起来。
但见那范师傅跟项梁耳语几声,那项梁亦是大惊,不自觉的喊出了声:“是他!….”
他?流水望了一眼仍是昏迷的白衫男子一眼,此人,果真乃是一名人啊,只是,不知他的名声,到底是好居多,还是坏居多。
一望无际的荒土,风沙飘舞,荒无人烟,只能看到路边零散的民房——已成破旧不堪的废墟。
乌鸦,野狼,还有荒土枯木,组成这一幅画面。
一行人马护着一辆马车在这副画面中行着,车顶上,天明跟少羽坐在上面。
流水坐在车中,旁边坐着漠,离他不远,三寸,却也不算近。
对面,白衫男子盖聂已经苏醒,他正看着流水跟漠,神色中带着一抹流水看不懂的复杂。
“盖聂大叔,为何这样看着我。”终于,按捺不住的流水开口道。
“你…”盖聂只说了一个字,便自摇了摇头,看着流水那带着点点茫然的双眼,反问道:“你说自己名叫流水?”
“没错。我是被天明跟盖聂大叔你从一河中救起,如此,便以流水为名。”流水答道,不知为何,他对这盖聂大叔有种莫名的尊敬。
“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过去?”盖聂再问。
“…….”沉默片刻,仔细思索着,流水缓缓的摇了摇头,他的脑海中,关于过往的一切,皆为空白。
“你跟我曾经的一个弟子有些相像,那是我唯一承认的弟子,天资聪慧,并且心性和善,曾经觉得,有他的话,这天下的未来或许会…”盖聂回忆着,眼睛看着流水,“只是可惜,他越来越像一个人…流水,能见到你,或许是天意,我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是,我想,我的决定,将会影响到天下人。”
这个夕阳将要落下的傍晚,流水默默的听着盖聂对他所说的这些话,他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也并不了解,这番话所代表着的,是怎样的含义,那是一个抉择,一个追寻着自己梦想的男人,哪怕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