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很想认为,夜暮沉是为她而来的b>
可是出现的却是两个人,只有三种可能,一是救完了兰舒琴再一起进来救她,二是夜暮沉来救跑了进来的兰舒琴,三是夜暮沉来救自己,恰好碰见兰舒琴。
明显,第三个可能性是极低的。
她心头一空,刚想转过头,却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夜暮沉竟然一把推开兰舒琴,她趔趄地摔倒在地。
骤然,一片五颜六色的蝴蝶铺面而来。
脚边的两只小老鼠惊骇地躲到华初衣衫下,青烟有一种怪异的感觉,紧紧地盯着那片在空中盘旋的蝴蝶鼷。
华初则取出青木剑,掏出一张符往空中一抛,剑头一指,双袖拂空,神圣认真。
符收,他一脸沉重:“没生命的迹象。”
没迹象?难道......
她毫不犹豫地从旁摘下树叶,含在嘴边吹出慢悠温和的曲子,连小老鼠都平和下来,然而那群蝴蝶像发疯一般,盘旋得更快更急。
果然有问题!
曲子一出,夜暮沉立刻扭过头,那女子头发凌乱,却镇定从容地闭眸吹曲,那副面孔正是自己心急如焚想要寻找的。
眼光掠过惊喜,正准备冲过去,蝴蝶却朝身后倒在地上的兰舒琴飞去,只听见青烟大喊:“当心!”
正想着站起身子的兰舒琴突然被发狂的蝴蝶一撞,再次摔在地上,面朝地,狼狈不堪。
夜暮沉看见蝴蝶没什么太大的伤害力,不再犹豫地朝青烟的方向走去。
“暮哥哥!”兰舒琴着急地伸出手想抓住什么。
他的身子没有半点停顿。
青烟怔在原地,即使耳边蝴蝶扑翅膀的声音响彻竹林,她却只听见自己心脏的跳动声,华初和兰舒琴似乎消失,这里只剩她和他。
一身白衣被染成灰白色,却挡不住他的优雅俊朗,他的玉树临风,披散的青丝增添几分魅惑,步步生莲,嘴角噙笑,终于来到她的面前,清晰看见他眼中令人心安的柔和。
手一勾,环上她的腰,发丝垂在她脸颊,挠得心头痒痒的。
“不是说了别离开本王吗?”温柔的语气带着责备。
青烟眼眶微湿,明明是你先不见的,她要独自在这里对抗心魔,防备皇上,挨饿受冷,你为什么不早些出现。
米分拳轻锤他胸膛,声音哽咽:“都怪你。”
夜暮沉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怀中乖巧的人儿让他恨不得好好蹂躏一番,听见她的责骂竟有些好笑,语气带着自己都难以想象的宠溺:“嗯,都怪本王。”
“你的女人来了。”华初冷冷地打岔这两人的对话。
只见兰舒琴孤独地撑着地站起来,朝他们走来,潸然泪下:“暮哥哥,我知道你这是在惩罚我,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乱闯了,不要生气好吗?”
青烟的手一僵,生生地顿在半空。
惩罚?难道他抱自己就是为了惩罚兰舒琴闯入危险的狩猎场吗?
她抬眸,想听听夜暮沉的解释。
然而,那群蝴蝶竟朝他们冲了过来,夜暮沉立刻推开她,抽出剑,和华初并列,挡在青烟和兰舒琴面前。
一铁一木,双剑极其有默契地打散蜂窝而来的蝴蝶群。
然而剑身砍到它们的身子,它们只是化作烟雾散开,片刻后就再次凝聚成新的蝴蝶,生生不息,根本没完没了。
青烟觉得这就是出口的关键点,也许想办法破了它们,就能够出去了。
骤然,身后传来一道凌冽的杀气!
青烟下意识地挡在兰舒琴背后,免得她这个瞎子被人杀了,熟料那人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自己!
喉咙一紧,身子被一扯,整个人被死死地按在一棵树上,一双猩红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不由地头皮发麻。
竟然是夜季渊!
青烟清晰得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骇人的敌意,这一刻,他是真的想杀了她。
她扯出一抹冷笑,帮他铺床找柴,他却是这般地回报她,身为皇上,永远都不懂得感恩为何物!
夜季渊瞧见她眼中的讽刺,心中怒意更甚,捏着她脖子的手越发用力,脑中徘徊着一个声音:杀了这个女人,杀了这个女人!
然而,感受到她脖子紧张跳动的血脉,他竟是下不了手。
明知道再用力,世上就再无青烟。
这一犹豫,夜暮沉已经成功将蝴蝶引到他这边,夜季渊不得不松开手闪开,却眼见这蝴蝶群朝青烟冲去,那种疯狂的冲劲,许是能将人冲上半空!
夜季渊脚步一顿,正想着回去将青烟拉出来,夜暮沉已经率先跑到她面前,紧紧地将她扣在怀中。
“暮沉!”青烟瞳孔骤缩,惶恐惊叫。
整片绚丽的蝴蝶像海浪汹涌而来,夜暮沉的后背被剧烈挤压,胸膛剧震,青烟却丝毫不损,双眼瞠大地盯着眼前的男子。
他浑身散发着寒气,双唇紧抿,额头渗出汗珠。
没有内力的抵挡,他定是很痛很痛......
一波又一波,青烟眼眶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溢了出来,如脱缰了马,无法把持。
他环着青烟的手加紧,低头,吻上她的泪水,艰难启唇:“别哭。”
嘶!
衣衫破碎的声音异常明显,碎布扬风而起,夜暮沉背后的白衣竟被一点点地撕碎!
蝴蝶群终于全部飞走,夜暮沉的身子一软,趴在青烟肩头,她立刻抱住他的身子,然而手触碰到他的后背,竟是一块又一块的伤口,血液肆流。
“暮沉!”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