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闪电劈过,一瞬间街角暗处被照亮,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狰狞汉子正挟持这一位少女,少女身着喜服,衣衫不整,身上被划了数刀,血正不停地往外渗。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偏偏爱上了沈默!”大汉冷冷说道。
少女挣扎着,想要呼救,可是咽喉已被刺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响。
“死心吧!”大汉抓起少女的头发,狠狠推到,踏在脚下,然后举起那把尖刀,朝少女的心窝上扎了下去。一刀两刀三刀……不知道捅了多少刀,少女那伸向巷外的手已经僵直,可大汉却依旧未停了下来,一直重复着这个动作。
又一击闪电划过,大汉终于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不是因为,大汉突然良心发现,而是闪电之际,大汉的头不知被谁一刀砍落。
奇迹的是,身中数刀地少女并未完全死去,她还留着一口气,她瞪大双眼,痴痴地看着对面,她在等,等新郎发现他的另外一位新娘不见了,等出来找她。希望在死前见到她爱郎的最后一面,如此就够了。
可是,雨越下越大,少女的身子已经冰冷僵直,门口依旧不曾出现爱郎的影子。少女的心在渐渐变凉,仅存信念维持地一口气,视线越来越模糊。
少女的心里,有着不甘,有着一丝悲哀,她白依真就该这么死了?!他沈默说过,她是沉默的白依,如果未得到他的允许,她白依就不能死,不能!
可是,沈默你为什么不出现呢!只要你说,白依不准死!那白依就不会死!难道你见到司徒家的小姐,已经将白衣抛在脑后了么?
沈默,白依死了。若干年后,当你夫妻甜蜜之时,你会不会偶尔记起那个温暖的午后,你那句承诺的话语——
沈默,白依死了。若干年后,当你儿孙满堂之时,你会不会偶尔想起,那个傻傻地喜欢跟在你后头当影子的少女——
沈默,白依死了。若干年后,当你临死之际,你又知不知道有一个叫白依的少女,一直站在奈何桥畔等你——
少女的瞳孔在渐渐涣散、失去光泽,有一种叫眼泪的东西,缓缓地从她眼角滑过。
这时,一阵脚步身由远及近,像听到救赎那般,少女的双眸突然又变亮起来。
来人一身华服,少女抬眸视线模糊,直觉来人身型有点过矮,只来得及看见那人腰上别着的黄玉佩子,就昏死了过去。原来这身穿华服的人,只是一个看起来三岁大的稚子。
“小公子!她死了。”稚子身后一年约六岁少年沉声说道。
“小慕白,本公子说过多少次,公子之前不要加个‘小‘字!”稚子奶声奶气地说道,偏偏语气却非要装的有多成熟。
“公子,这也是慕白想对公子所说之话。”你个小正太,你哪天别再喊我小慕白,我也不会喊你小公子。
“小慕白!”
“是!小!公!子!”
就在两个小孩瞪眼比赛之际,两个小娃脑门皆被赏了一个“爆栗”。
谁!两人难得一致摆出打架的姿势,回头却见刚才在悦来客栈出现的华服青年。
“哇!”华服稚子首先反应尖叫道:“你……你对本公子实行家暴!我告诉娘亲去!”
“嗯?如果你娘亲知道你又欺黄酮姐姐,还离家出走。本少爷猜想你娘亲会很乐意亲自示范——何谓家暴。”
“……”华服稚子像被说中死穴,忙撇头向李慕白求救,李慕白受意,忙将稚子护于身后,开口说道:
“大当家,你怎可欺我,师父若是知晓,您可又要……”
“哦?欺你!你本就该打!要是你师父知道你不仅拐带初儿出逃,还对这位少女见死不救,你说……”
“呃……”李慕白一语闭塞。
华服稚子见势不妙,忙摆出一副谄媚的表情,张开双臂冲华服青年扑了过去。华服青年仿若预料那般,轻轻侧身,让稚子扑了个空,而他早已屈膝弯腰,点穴止住少女的各大穴。
“啧啧啧~本少爷从未见过求生意志这么顽强的人。真是小强之中的奇迹啊~”
“师公,这少女心脏被捅成蜂窝煤,早就死了,您还点她穴道作甚。”李慕白恭敬的说道,没办法谁让把柄在别人手上,他向来最怕师父生气的。
华服青年闻言,摸了摸鼻子笑道:“小白啊~咱药家与阎罗王抢人可是从未输过,你怎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小白!李慕白郁闷了,听说这可是他哥哥生前养的一条小狗的名字啊!
说完,华服青年起身便想走。
“呃……”李慕白惊讶道:“难道师公你打算见死不救?!”
“救?当然!你们两个在这边看着,本少爷这就去寻访你家师父。哎~说道你那师父,居然抛下相公,也不知道悬壶济世到哪去了呐!”华服青年说着,偏头瞥了眼,一直低头沉默看着少女的稚子。
“爹爹~”一直沉默的稚子终于开口:“救她。”
“呀!声音怎么那么小声呐!”华服青年嘴角轻扯,十分可恶的说道:“初儿,你知道爹爹本来就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又得常常到处奔波找寻离家出走的你们,已经操碎了心,老得特别的快。这腿跑不动了,腰啊也背不了重物了,这……”
“爹爹,初儿错了还不成。”稚子撒娇道:“只要爹爹这次救她,我成初承诺,未经父母大人允许,绝不翘家!”
“还有呢?”
“……这次又是多少!”稚子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