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苦苦盼盼了多日之后,去的人居然回来告诉他们,要找的那个叫寒神医的人已经在两年前就去世了。他们甚至找到韩家人,在韩家人的引路下找到韩神医埋藏的地方,那里的坟头草都有一人高了!
南宫翰义如何能不怒,气得直拍龙椅扶手,“岂有此理,那罗氏居然敢戏耍朕!你们去,立刻宣安一蒙进宫见朕!”
小将和旁边的太监领命退下了。
御书房里,除了南宫翰义气急的喘息声,还有曹贵妃失望又伤心的哭声,“皇上,那姓韩的神医死了,我们明儿该如何办啊?去狩猎山的人也没有罗魅他们的消息,甚至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在山里,眼下能救明儿的人还有谁啊?要是让明儿知道那韩神医已经不在人世,臣妾真怕明儿会因此丧气而想不开,到时候臣妾也不要活了啊。”
看着哭得跟泪人似的,南宫翰义除了烦躁外,也有些心疼不舍。从龙椅上起身走了过去,将她揽到怀中,拍着她后背温声哄道,“爱妃别哭,朕一定会想办法医治好明儿。就算那姓韩的神医去世了,这天下间还有诸多像他一样的世外高人,朕乃一国之君,难道还请不到医术精湛的能人?朕知道爱妃心疼明儿,不舍他受委屈,朕又何尝不心疼呢?”
曹贵妃依偎在他胸膛上,轻拭着眼角,哽咽道,“皇上,并非臣妾有意惹您烦恼,实在是明儿太让臣妾心疼。本来朝中就有不少人反对明儿做太子,如今明儿这样,恐怕与太子之位无缘了。皇上,都是臣妾不贤,让明儿辜负了您的期望……”
“爱妃说这话朕就不喜欢听了!”南宫翰义沉声打断了她的话,“你若不贤,朕会如此宠爱你?要不是太子是嫡长子,朕早就立明儿为太子了。说起来,也是朕的错,是朕太小看了那罗魅,才导致明儿如此。明儿今日受得委屈都是为了朕,他又是朕最宠的儿子,朕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医治好明儿,等太子三月丧期一过,不管有多少人反对,朕都要册立明儿为太子!”
曹贵妃感动的哭在他怀中,“皇上……”
南宫翰义拍着她后背,“爱妃别再哭了,朕这就发榜招贤,愿以万金做赏,广招天下能医善毒之人。朕就不信这天下间除了罗魅外会没人能治好明儿的怪病!”微微推开她,他认真叮嘱道,“爱妃,明儿那里暂时不要走漏了消息,朕也怕明儿会失望。他若问起,就说还在寻找韩神医。待有告人揭榜后,再把好消息告诉他。”
曹贵妃点头,“皇上,臣妾知道的。”
……
半个时辰后,安一蒙出现在御书房里。
对南宫翰义的怒气,他倒是不惧,只是略显惊讶,“皇上,恕臣直言,臣也万万没想到那韩神医已过世。”
南宫翰义龙颜上全是怒气,丝毫不听他解释,“安一蒙,朕知道此事同你无关,朕也不想怪罪你,但你府中那罗氏故意戏耍朕和曹贵妃,朕必须治她的罪!”
安一蒙镇定如常的看着他,拱手道,“皇上,此事同罗氏也并无关系,如何能怪罪她?”
南宫翰义拍桌,眼里的怒火更旺,“朕如何不怪罪她?那所谓的韩神医早已去世,她却还让朕派人前去寻人,这难道还不是戏耍朕?安一蒙,别因为她怀着你的孩子你就替她开罪,她如此胆大包天,朕绝对不会放过她!”
安一蒙蹙紧浓眉,拱手沉声道,“皇上,恕臣斗胆直言,皇上此番话差矣。臣也不替罗氏说话,臣只是就是论事说两句。据臣所知,罗氏母女离开云冈县已两年有余,此后一直居住在榆峰县,对韩神医之死,想必她也不知情。”
南宫翰义怒指着他,“你还不是替她开罪?你这分明就是在替她强词夺理!”
安一蒙正色迎着他,反问道,“皇上,您也派人去过云冈县了,想必也见过同韩神医有关的人,那对方可有说不认识她们母女?如果对方否认罗魅同韩神医的师徒关系,皇上大可治罗氏胡言乱语之罪,但如果对方承认罗魅是韩神医之徒,您就不该判定罗氏说谎。臣认为罗氏并无罪处,她也如实交代了罗魅的师父在何处,只可惜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韩神医之死当然不是她能左右、料定的。”
“你!”南宫翰义被堵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安一蒙垂眸拱手道,“皇上,臣并非要替罗氏狡辩,只是就是论事,还请皇上莫要怀疑罗氏,她不过只是名妇人罢了,就算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戏耍皇上和贵妃娘娘。皇上有所不知,因蔚卿王夫妇音信全无,罗氏如今意志消沉、终日以泪洗面,而她又身怀六甲,连自己身子都顾不上了,哪有那个能耐掀风揭浪?臣句句属实,望皇上明察。”
南宫翰义目光死沉的瞪着他,抓着扶手的双手紧了又紧。
这安一蒙,为了一个女人,居然敢如此顶撞他!
也罢,今日就先放过他,反正早晚也会收拾他的!若北阳国向他天汉国宣战,他第一个让安一蒙上阵杀敌!
他那养子安翼不是自幼就同江离尘相识交好吗?他倒要看看,到时候安一蒙该如何应战!倘若他不忠……哼,到时候就休怪他这帝王无情了!
……
离开宫门,在回府的马车上,安一蒙一直都紧锁着浓眉。
虽然他嘴上替罗淮秀论理,可心里很清楚,罗淮秀的确把那一家子给戏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