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日趁老母亲寿辰,他也将安一蒙请到了安府。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他居然把罗淮秀给请来了。而在罗淮系出现在大厅里时,他也清楚的看到了薛朝奇难堪的神色。
眼下,外孙指着罗淮秀当众要他处罚这个女人,他是真头痛到了极点。罗淮秀这女人虽然在安府没名没份,可是她受安一蒙重视,这一点他已经从女儿口中确认过了。她怀着安家的骨肉,安一蒙对她保护甚严,前阵子据说曹贵妃想请罗淮秀进宫,都被安一蒙挡了下来。
可见他对这女人是有多在乎,现在小外孙这么一闹,他要如何收场?
“宏儿,告诉外祖父,到底发生何事了?”他决定还是先把事情经过问清楚,于是弯下腰和蔼的朝小外孙问道。
“外祖父,她们凶宏儿,而且还扬言要杀宏儿!”南宫宏气呼呼的指着罗淮秀告状,眼仁里的恨就没消过,“外祖父,你快让人把她们拉下去砍了,不许她们再出现在此!”
“这……”苏侦仲朝罗淮秀看了一眼,然后很尴尬的看着安一蒙。
虽说童言无忌,可谁都知道小孩子也不会随便说谎,在场的人也都把目光投向罗淮秀以及她臃肿的肚子上。
安一蒙脸色黑沉,径直走向罗淮秀。
正在大家猜测他是否会对罗淮秀动手时,只听他朝罗淮秀身旁的周晓冷声问道,“如何回事,你且把经过说个清楚明白!”
什么杀不杀的,他压根不信!他这女人虽然泼辣,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小孩子下狠手,更何况就她现在走路都笨拙的摸样,别人杀她还差不多。
周晓表现得也无惧,还将厅里的人都一一看过,然后才低头回道,“回将军,事情是这般的……”
她把经过详尽说出,当说到南宫宏拉扯罗淮秀时,安一蒙脸色就难看了许多,当说到南宫宏用长矛行刺罗淮秀时,安一蒙脸色都青了。
在场的人也略微震惊,是没想到南宫宏竟然如此乖张胡闹,对一个孕妇动手不说,还嚣张的要杀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在场的人谁不知道安一蒙的底细,谁不知道罗淮秀肚中怀的是他的孩子,而且还是他人到中年才有的亲生骨肉。
“宏儿,她说的可是真的?”苏侦仲难堪得都想找地缝钻了,他知道这小外孙的性子,那个奴婢应该没有说谎。平日里小外孙就有些任性,可哪知道他今日任性到去招惹安一蒙的女人。
“外祖父,你别听她胡说!”南宫宏不服的反驳道,小手依然指着罗淮秀,“是她坐在那里挡着宏儿,不让宏儿玩蹴鞠。宏儿喊她让开她不理睬宏儿,宏儿不得已才去拉她的。是她们不讲理在先,还口出狂言要掐死宏儿,宏儿这才去叫侍卫的。”
在场的人一听,总算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说简单点,原来竟是一场误会。
“宏儿,蹴鞠在哪?”苏侦仲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小外孙故意惹事的。不过他还是想确认清楚。
“就在她椅子下!”南宫宏鼓着小腮帮子回道。
“唉!”苏侦仲欲哭无泪,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而罗淮秀也颇感诧异,她就是想不通这小屁孩干嘛嚷着要她起身,原来是他玩的东西在自己椅子下。不过这也怨不着她,谁他妈知道椅子下会有东西,她大个肚子难道还能弯腰去看?
周晓也没说话了,只是将罗淮秀搀扶得紧紧的。对这些人她倒是不怕,毕竟她们也没做错事,是这个孩子自己不说清楚的。难道她看着别人对夫人动手不管吗?
“亲家公,这事……这事就是个误会。”苏侦仲歉意的朝安一蒙道,只希望他能说句话让这事揭过去。
“误会?”安一蒙冷硬的唇角微勾,目光紧敛的盯着矮小但气势暴戾的小人儿,“嘉裕王年纪虽小,可脾气却不小,真是让老夫佩服至极。”
他这话明显就是在嘲讽南宫宏性子恶劣,只要长了耳朵的人都能听得出。
“安将军,你是在指责小王么?”南宫宏虽年纪小,但从安一蒙嘲讽的神色也知道他并非在夸赞自己。
“老夫岂敢指责嘉裕王,老夫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安一蒙背着手,神色冷肃,浑身威严油然而发,压根就没因为他是王爷就露出一丝恭敬之态。倒不是他为人清高、目中为人,而是对如此秉性皇子亲王着实厌恶。
从小就生性傲烈、狂躁,以后如何能担当大任?他精忠护国图得是皇上能爱民如子、百姓能安居乐业,要是帝君都如此暴戾、狂傲,这天汉国未来还有何指望?他不会支持这样顽劣不堪的人上位,哪怕他只是一个孩童。而就是这么一个孩童,也足以看出苏家的家风是如何败坏无德。他的孩子将来也会报效朝廷为国效力,但真有如此品性败坏的君王,谁甘心为其尽忠尽职?
说句心里话,他现在都有些后悔同苏家结亲了。
“苏大人,老夫府里还有事急需处理,今日就不在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