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魅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里溢出一丝火气。又是一个想替薛太夫人顶罪的人!她还真佩服这樊婉的勇气,甚至觉得好笑,之前可是她要杀薛太夫人,怎么,现在洗心革面了?
而樊婉的表现,让其他人都诧异不已。薛泽和薛泽兄妹俩推开侍卫就冲到了樊婉身边,同时想拉她起来。薛柔还立马哭了,“娘,你这是做何?这不关你的事,你别这样!”
薛泽紧抿着唇没说话,只是想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樊婉左右挣脱掉他们的手,对着罗魅认真道,“王妃,是贱妾的错,是贱妾嫉妒罗夫人今日的身份和地位,所以才找人诋毁罗夫人清白的。跟他们无关,贱妾恳求王妃放过他们。”
她站出来顶罪是真的让人意外,薛朝奇呆愣的看着她,即便他心里对她还有恨,可此刻是真的被她感动到了,“婉儿……”
樊婉没有回头,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地上,背对着他道,“老爷,对不住,是贱妾嫉妒心犯了才会做出这些事,贱妾无意连累薛家,既然是贱妾犯下错的,自然要由贱妾承担。太夫人年事已高,你以后要多孝敬她,贱妾恐怕再也不能服侍你们了。”
她的言行让薛太夫人目怔口呆,做梦也想不到樊婉居然会舍身替她顶罪,而且还说出这番心酸感人的话。此刻,她心里对樊婉的恨不知不觉的消失了,这个儿媳是她为儿子精挑细选的,为他们薛家生了一对龙凤胎,也服侍了她近二十年……
看着满厅的侍卫,再看看被控制的自家人,薛太夫人再也镇定不下去了——
“罗魅,你今日当真要同我们薛家决裂?”她老眼瞪着,暗藏着猩红,连血丝都瞪出来了。
“决裂?”罗魅眯着眼冷笑,“我何时同你们薛家好过?”
“放开我!”也不知道薛太夫人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把一名侍卫撞开,指着罗魅恨道,“没错!是我出的主意要毁了罗淮秀,也是我让人去大街上造谣生事,就连福来酒楼的人都是我派人去杀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认了!罗魅,我知道你想要我的命,有你这样的不肖子孙是我们薛家最大的灾难,我死不要紧,但你也休想好过,逼死自己的祖母,你这大逆不道的畜生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她语音刚落,在其他人还来不及反应之际,突然抓住一名侍卫手中的长矛,伴随着她‘啊’的一声惨叫,只见那尖锐的矛头深深的刺进她的腹部——
“娘——”
“祖母——”
“太夫人——”
一时间,厅里惊恐的呼声和悲痛的哭声此起彼伏,一道塞过一道。
听着他们的哭声,看着他们的悲痛,罗魅眯着眼。说她冷血也好,说她心狠毒辣也罢,她都认。
他们口口声声骂她孽畜、骂她母亲不要脸,骂过还不够,还要付出行动……试问,谁愿意承受那些无妄之灾?这个老太婆不死,难道她们母女就该死吗?她能摸着良心说她从来没主动招惹过谁,可是他们敢吗?
“娘——”
“祖母——”
“太夫人——”
随着薛太夫人的落气,悲恸的哭声更加撕心裂肺、震耳欲聋。
“乖宝。”
“嗯?”罗魅回过头。
“会不会太晦气了?”南宫司痕拧眉,眼里的冷色很深。
“……”罗魅抽了一下嘴角。
不等她开口,南宫司痕已经站起了身,并搂着她腰肢往外走。别以为死了一个昭国夫人他就满意了,不想留在这里,那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被这些厌恶的声音惊扰了。
今日薛太夫人之死,那是她活该!在榆峰县她找她们母女麻烦的那一次他就心怀恨意了,只不过看在自家女人份上他没同他们较真,毕竟她身上流着薛家的血。但薛家也未免太自恃甚高了,一次又一次的惹事,其心真的让人再也无法忍受!
罗魅跟着他一同离开哭声震天的大厅,连头也没回过。
“蔚卿王!”就在他们跨出厅门时,突然传来薛朝奇的声音,哽咽中带着深深的痛恨。
罗魅本想回头给他点难堪,可南宫司痕这次却不再让她出头,而是先一步转身,眸光沉冷的看着薛朝奇,“薛大人,昭国夫人之死你们都有目共睹,是她自己选择的,可赖不着我们。她虽死了,不代表本王就解了气,本王今日可是把丑话说在前面,昭国夫人所言所行不但有违法纪,就凭她对王妃的无礼本王也能治她一个以下犯上之罪。你若有何不甘,可以上奏圣上,本王也想知道换做皇上来处理会是何样的结果。薛大人,你为官多年也算聪明人了,本王不想教你如何做人,但本王有句话要送给你——好自为之。”
语毕,他转过身又轻搂着罗魅,挺拔的身躯替她挡住身后所有的敌视,那种过度的保护也深深的刺激着薛家人的心。
看着他们带着众多侍卫就如此大摇大摆的离开,薛柔抑制不住激动,“爹,他们逼死了祖母,难道就如此算了吗?”
薛朝奇双手握着拳头,又痛又恨的看着夫妻二人离开,精瘦的脸上额角的青筋都凸显了出来,眼红的红血丝让他目光都变得猩红。
薛柔起身抱着他手臂,痛哭道,“爹,为何要放他们走,他们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