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其实你的手气应该与我一样,要不要亲自刮刮看。”
“不不不!”
面对眼前的彩票栾欣珠紧张万分,连都不敢碰,摆手都缩着身子。
栾欣珠的言行举止无一不是表现得很懂规矩,“我只管出钱,其余的事别来找我,小心乱了章法!”
“行,那就由我来刮。”
为了有效地提神醒脑,手持彩票的人故意刮得很慢……
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露出庐山真面目,身边人憋着气,拳头紧捏着,眼珠子凸出来悬挂在眼皮边上。
瓦格纳风格的女高音现场飙飞:“呀……中奖了!”
在彩票店里呈昏昏欲睡状,正冥思苦想号码的彩民们不由得哆嗦了一下,魂都快被吓飞了去。
围观者咂舌道:“两万……啧啧啧,你们真幸运!”
“端木游”说过自己今天不要钱,于是这彩票还未被更多的人端详就被其胜利冲昏头脑的主人抢了去。
“啪!”
色彩斑斓的彩票由一只女人的手拍在了桌子上。
“兑奖兑奖,两万元!”
卖彩票的人接过彩票看了看,愣了愣。
他赔笑道:“恭喜你,恭喜你们,不过这彩票的中奖数额太大,已经远远超出了我这小店的兑现范围,还麻烦你自个带上身份证到彩票中心去兑奖。”
彩票迅速回到主人手中,并认真收进挎包里。
栾欣珠尖着嗓音招呼人,“走走走,咱们走!”
被驱赶进店里的人待走的时候连拉拽一把的人都没有,变成了这对亲密无间的夫妇的尾随者。
走了没多远,路过一家杂货店时牛翔阳热情洋溢道:“哎呀口渴了,你们想喝点什么?我请客。”
栾欣珠听罢非但不笑纳还臭起了脸,“去去去,喝什么喝呀?要喝你自个喝去,千万别拉上我和端木兄弟。”
“咋地了?”
牛翔阳的好心好意却招来当头棒喝,他非常不悦,“都说了我请客,又不动你钱包里那珍贵的幸运钱。”
妇唧唧:“你的手点儿背!要是喝了你买的饮料冲了我们幸运联盟的好运咋办?”
夫哼哼:“嗨!我说这都什么歪理呀你这是……得得得,不喝拉倒,走吧走吧。”
走出一段路,路过公交车站时“端木游”刚想喊人上公交,结果一旁面呈焦色的牛翔阳却抢了先。
“好像这附近已经没彩票点了,要不咱们搭公交车去别的地方吧。”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我出钱。”
栾欣珠数落道:“不坐不坐,公交车哪能坐?有小偷不说,人挤人的,还不把好运气给挤没了,蹭没了!”
阴盛阳衰之日为夫的只能乖乖妥协,“好好好,就依你,那咱们打车去,出租车一没小偷二没人挤,这总可以了吧?”
反驳之浪滔滔不绝:“不能打车!谁知道那脏兮兮的座位是不是晦气,那司机会不会是个倒霉蛋?”
正处得势风头上的栾欣珠越说越来劲。
“唉……我说你别一天到晚拿你那点破钱出来嘚瑟行不行?要是真走不动了你就自个回去。”
“去寺院里拜菩萨都讲究个心诚则灵,咱们这是在托好运的福呢,脚上吃点苦算什么?应该的。”
牛翔阳低头闷声不说话。
他现在是有气也不能撒。
因为……
今天,是老婆的幸运日!
这日子来之不易,或许今生今世就此一回。
在这样的时日里什么事都只能顺着她,就算有天大的怨气也只能过了今天再说,否则要是出了岔子就非同小可,必遭埋怨一辈子。
身为旁观者的武赢天特被这钻牛角尖的人弄得哭笑不得。
自己这个主持大局的联盟发起人还没额外提忌讳呢,她倒好,神经兮兮地左一言右一句地摆出一大堆条条框框,不但束缚了自己,还连带着将旁人一块捆绑了,弄得人心惶惶。
世界最长的街道就在北京,一条长安街就是38公里。
可以想象走在到处是十里长街的北京等同于在荒漠苦练马拉松,如果遇上雾霾就更惟妙惟肖,到处是没有尽头的路。
用脚步丈量伟大的帝都可算是一种精神加身体的双重磨练,起事的栾欣珠自己也走得汗流浃背。
[第四家彩票站……]
远见数十米开外的体彩标志,夫妇二人还没兴奋起来就被“走……”的一字长声打断了正在破土而出的思绪。
“端木游”只单说了一个字就痞痞地拖着没下文。
低效率的行走令妖精闷得慌,口干舌燥又没水喝,于是故意起起乐子,谁知这回没人插口了,颇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味道。
“走……换一家。”
栾欣珠软瘫脚手地找了个店门口的台阶,不管脏不脏就坐下。
她主动示弱道:“哎哟,端木兄弟,要不咱们休息一会儿,我实在是走不动了,让我喘口气。”
牛翔阳几次说话都碰了一鼻子灰,自是不敢言语,那只会自讨没趣。
处于对他们身体的体谅和着想,武赢天决定为其解围,眼下就是一个既好找托辞,又容易说服人的上好时机。
“嫂子,知道我为什么喊换一家吗?”
“还能为什么……呵呵,凭直觉呗。”
“不是。”
“不是?”
“前几次是,而这一次不是。”
“那……那你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我没了预感,所以只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