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罪有应得,不是听说那徐二老爷徐智还弹劾过魏国公世子吗?说什么徐家五少爷徐墨玄是蒋家余孽,诶,你们信吗?”
信啊!凭什么不信啊!那就是说,蒋家还是后继有人啊!这是好事啊!
“如果徐墨玄真是蒋家后人的话,言藩落在他的手中,一定会死得很惨!这下可是有好戏看了!”
自从北邙太庙兵变一事结束之后,北邙山上所发生的一切以及蒋家之案便成了京城的茶馆之中不变的话题。
当然,听闻者永远没有亲身经历者感同身受。
韩凌自是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父亲用他的死来向世人证明,人的生命不可能得到永恒,而真正能得到永恒的只是人的灵魂。
皇帝做了一辈子长生不老的梦,也因为师傅的死而彻底破灭了,所以,他在那一日回去之后,便有些精神失常的疯掉了,不久之后就缠绵于病塌,在多日夜不能寐的折磨之后终于梦醒觉悟,立刻写下诏书立景王为太子,并命太子监国,将朝中之事全权交于景王处理,这其中当然也包括蒋家之案。
蒋家之案再次轰动京城,国子监祭酒徐诺带领三千学子在刑部大理寺门前为蒋家申冤,还有各省各部所上疏的奏折全部传到了内阁。
太子朱城昀当机立断,命三司重审此案,并将言氏父子抓到刑部堂前公审。
与言氏父子一同公审的还有长公主与徐明烟。
刑部拿出了余嬷嬷所留下来的供词,并叫余嬷嬷与长公主对簿公堂,余嬷嬷当即便指出是长公主指使她杀害钟磬一家,并道出她与塔罗王子密谋陷害蒋家之事,以及她嫁进魏国公府以来对魏国公世子多次下毒加以谋害,还有那数不清道不明的腌臜事。
刑部最后判了长公主弑夫杀子,通敌判国等七大罪状,并处以绞刑。
而言氏父子根本就不需要审,所有的证据摆在了他们面前,其罪行可谓是磬竹难书,直令人深恶痛绝,那一日,刑部的大门前挤满了人,无一不喊着:“非凌迟不足以偿罪!”
于是,言氏父子果然就判了凌迟之刑。
行刑的那一天,发场上亦是人山人海,骂声一片,臭鸡蛋烂菜叶如铺天盖地般的砸向了他们二人。
从只手遮天的权臣,到人人唾骂的阶下囚,言藩也许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连死都死得毫无尊严!
而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负责监刑的人竟然是徐墨玄,徐墨玄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更何况他还是蒋家的人!
不共截天之仇,让这个英朗而狂娟的少年站在他面前时更多了一分不可一世的狠戾之气!
只听他冷声问:“蒋七郎死的时候挨了多少刀?”
言藩看着他,竟是没有了丁点的恐惧,而失声大笑!
那笑依然如同钝刀子一般割在徐墨玄的心口。
徐墨玄忍不住就提起了他的衣领,再次厉声问:“蒋七郎死的时候到底挨了多少刀?”
言藩自然是不会回答,但很快也有人告诉徐墨玄道:“一百零一刀!”
一百多刀啊!他的七叔,蒋家最为骄傲的男子竟是那样死的么?
徐墨玄的眼睛顿时一润,一股悲怆之感从胸中涌来,他慢慢的松开了言藩,有一刻钟的时间几乎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才沉声下令道:“父子二人,一共二百一十刀,只许多不准少!行刑!”
发场上一片欢呼,甚至有的人还奏起了乐曲,言藩凄厉的惨叫声就在围观百姓们的欢呼声中一点一点的衰弱下去!
终于死了!看到这对父子二人的尸身被拖下去,徐墨玄并未感觉到半分的快意,蒋家那么多人的命,他们父子二人怎么够还!
而这一切就这样结束了么
蒋家的英魂是不是就可以安息了?
突然感觉到一股凄凉的空茫之感,他将目光透过人群,看到阿凌和大哥望着他笑,他竟如释重负般的笑着哭了!
因为北邙山上的救驾之功,徐墨玄领了朝廷的封赏,被单独从徐家分出去赐了府邸,也许是太子朱城昀的意思,他虽然并没有公开恢复蒋家之子的身份,但是朝廷却给了他定远候的爵位,而他所得的候府也正是以前蒋家所居住过的府邸。
徐墨玄这是第一次来到蒋家曾经住过的定远候府,里面的院子很大,但因为许久未住人显得十分空荡,这几日,他已经安排了人对这里进行重新修缮,并将蒋家所有人的牌位都摆在了灵堂前。
最后,他在杨秋璇和韩凌的带领下去了蒋七郎的陵墓前祭拜,因蒋七郎是行刺皇帝不成而死的,死的时候也是判臣,别人不敢为他立碑建墓,杨秋璇便将他的尸身埋葬在了这里,并立了碑,几乎每到他的祭日都会来悄悄祭拜。
这里很安静,正处在半山腰上,也不会有多少人来打扰,还有林木丛生、参天大树作伴。
可是他们还没有走到墓前,却听到了一阵嘤嘤的哭声,徐墨玄与韩凌相视对望了一眼,立刻赶到了墓前,就见一个素服打扮的女子正在蒋七郎的坟前哭泣。
“七哥,蒋家的仇终于报了,言氏父子伏了法,被凌迟处死,你一定想不到,是我们的小侄子靖轩为蒋家报了这血海深仇吧!靖轩长大了,和七哥你长得好像啊!”
“阿灵好想你啊!七哥,蒋家洗刷了冤屈,不再是罪臣,你们在天之灵,一定也会感到很欣慰吧!阿灵觉得好孤独好累,就让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