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楚瑜放话挑衅之后,又过了三天。
琴笙依然没有出现,楚瑜依然使尽了法子也没戴着那仙儿一根头发丝。
她这日垂头丧气地又端着一盘子奶点心进门,没好气地捏了几只塞了满嘴。
“怎么样,又没逮到人?”霍二娘懒洋洋地歪在长廊的长石凳上,长腿半露,妖娆身段并着她散落下来的波浪长发和她充满异域风情的深邃五官,像足了传说里的美女蛇。
只是这条美女蛇因为水曜不肯见她,很有点精神不振。
楚瑜干脆地也翘着腿坐上石凳,身子靠在栏杆上,闷闷地哼了一声:“嗯,怎么激都不出来。”
她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向琴笙下挑战书了,土曜和木曜看她的表情都像能生吞几个鸟蛋似的,一副她找死的模样了。
好歹他也得出来揍她一顿不是?
打一架也是好的。
她有点琢磨不出来,他为何躲着她。
这绝不是琴三爷的风格。
霍三娘在一边修着自己的指甲,一边道:“那你就等着好了,总之没几天都要准备去琉岛了,难不成三爷出发以后还能晾着你?”
“事有反常即为妖,难不成是看上其他女人了,三爷那模样,总阴测测的像有阴谋?”霍二娘托着脸颊嘀咕。
霍三娘斜了她一眼:“你就放屁罢,就那尊大神的怪胎样,咱们俩都拿不下他,天下还有女人能拿下他?”
“女人拿不下,说不定男人能拿下呢?”霍二娘口无遮拦地嗤了一声。
霍三娘像被戳了一下软处似地,拿着指甲刀狠狠地在自家姐姐脑门上狠敲了一记:“你以为谁都像水曜那个荤素不忌的*么?”
霍二娘恼了,抬手就拍过去:“你打我做什么,你没把火曜弄上手是我的错,关小水儿什么事!”
两姐妹一言不合,直接你一下,我一下,直接火大地打了起来。
唐瑟瑟在门口蹲着磨药,此时看了一眼霍家姐妹,微微颦眉:“掌门,她们……。”
“不用理,这俩是月信到了,嘴里的肉又不吃不上,心里窝火,打一架就好了。”楚瑜心不在焉地道。
霍家姐妹整日里打打闹闹,切磋惯了,她也早已习惯。
不过,她们的话倒是提醒了她——
事有反常即为妖。
琴笙为什么不出来见她,甚至容忍了她的挑衅?
由着她在这里焦躁又无力到疑神疑鬼?
两军对峙,先发制人,未必胜券在握。
她原本打算主动出击的,但如今对方临阵不出,城墙高筑,冷眼临观,倒是显得她跟个跳梁小丑似的上蹿下跳。
楚瑜托着下巴,想了想,琴笙这人做事善忍而后动,草蛇灰线,布局千里,虽然她小胜一局,一时间让他乱了阵脚,但那大神冷静下来便也应该能明白她无非使了一个最简单的“缠”字诀,目的无非是逼得他不能用他常用的手段待她罢乐。
先出手的人,容易被看穿底牌。
就像她靠着自己误打误撞看见那“屠宰场”,才琢磨出他打算对她干什么。
她如今的行为,看在他眼里,大约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那大神如今冷眼看着,也不知道心里在盘算什么,他越沉静,她心里越是犯嘀咕。
他最擅长也最喜欢牵着别人鼻子走进圈套,心甘情愿为他所控却不自知。
说白了就是把人卖了,不,是把人杀了,那人还跪下来膜拜地舔他的鞋,顺便问问要不要血淋漓的心肝肠肚都掏出来献祭给大神作践。
……
楚瑜这么一琢磨就有点心里犯嘀咕,只觉得自己这一出“驯夫记”,还不知道唱到最后会不会成“怨妇吟”。
她有点烦躁地扒拉了一头长发,又开始怀念甜蜜的仙仙和矜傲又直白的白白。
罢了,罢了,总归他不会弄死她。
敌不动,我不动罢!
没几天就要出海了,总有机会的。
……
唐瑟瑟正磨着药,忽然看见一只青鸟儿掠翅而过,她立刻抬手,嘴里吹出一声哨响,随后那漂亮的鸟儿便飞掠而来,扑了下小志邦,停在了她的手上。
她拆了下鸟儿小脚上的条子,随后神色一愣:“咦,是封大哥,他说让小姐寻个机会回一趟天工绣坊。”
楚瑜微微挑眉,接过条子一看,果然是封逸的手信,不禁有些纳闷:“奇怪,逸哥儿怎么不直接让人来通报一声?”
一道身段妖娆修长的人影忽然落在她身边,喘着气儿擦了擦汗,轻嗤了一声:“这你还不知道么,每次逸哥儿来绣坊通报,总要被人为难一番,他和你家那猫儿以前就不合,现在三爷恢复了正常,要给逸哥儿吃点苦头不是很容易的事儿么?”
楚瑜叹了口气:“逸哥儿也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三爷不顺眼,从白白还在的时候就这样,这两人是天生对头么?”
霍三娘也跃了回来,一边擦汗一边睨着楚瑜,老气横秋地摇头:“你这粗线条的,真是没药救了,满心里就三爷。”
不过也好,逸哥儿那等聪明绝顶,骄傲却进退有度之人,既然已经绝了某些念头,大约也不会喜欢被楚瑜看出来他心中的无力。
楚瑜想了想:“行,反正还有三天就要走了,咱们也得回一趟绣坊,先看看逸哥儿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她是打算这次东行,依然是和去蜀地时一样带上封逸和霍家姐妹,这次又多了个善毒善医的唐瑟瑟。
只是楚瑜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