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打到车,我吃饱撑了帮你推车!
心里窝火,但只能憋着,脸上嘿嘿一笑:“没事的,我是真有急事,要天亮前没赶回去,那就惨了。”
“你确定真的要坐?”
我点点头,妈蛋的,到这份上了,还有其它选择?
老头左右看了一眼,还是不开车,一字一顿的腔调:“你亲口说出来。”
这老东西,真是个事精,但没办法,只能像他那样,一字一顿的说:“我真的要坐这你这车,确定,肯定。”停了下又补充:“老大爷,您老帮帮忙,是真没办法……”
吱溜!
不等我说完,这老东西突然发动了车,一下就冲了出去,把我狠狠的摔靠到座位上。真看不出来,一把年纪的,还能把车开得这么飙。
依照这车速,肯定能在天亮前回去,我心里松了口气。
再看那老头,坐在座位上,满头大汗,双手按着方向盘筛糠一般的哆嗦,一张老脸白得吓人。
过了一会,车速稍稍平稳下来,老头伸手擦了一把汗:“小伙子,我叫陆九,刚才幸亏遇到你,多谢了。”
没明白他的话,看着前面,他走的路线有点偏,我赶紧提醒:“不客气的,举手之劳,陆爷,应该左拐弯吧,是不是走岔了?”
“左拐弯?不用,就你说的那地方,我这样走是捷径。”老头相当自信,冲我努努嘴:“你也别叫我什么陆爷,你叫我老陆吧,对了,小伙子,你叫啥?”
和老陆说了名字,他没怎么在意,眼睛巴巴的盯着前面,口里自言自语:“真没想到,大江大河走了不少,今天差点阴沟里面翻船……”
两边的路灯这是也不像刚才那么闪了,街道上很空,相当安静。
陡然响起一阵咿咿呀呀的唱声,是老陆打开了车上的收音机,他没再管我,嘴里跟着收音机里的唱音在那鬼哼哼。
“哎呀!”
手指突然刺疼一下,缩了下手,发现是不小心按到了装仙人球的袋子,一蓬黄乎乎的细刺穿透袋子扎得我手指上,我抽吸着冷气,低头就着路灯光拔刺,一道道的路灯光从窗外照进来。
咦,就觉得后背有点发凉,慢慢的转过头。
“啪!”
车刚好过一个减速坎,猛抖了一下,我整个人都往前扑出去,差点没撞到前面挡风玻璃。
后座上,一个模样慈爱的老头,眯眼微笑,盯着我。
不过感觉怎么那么别扭,再仔细一看,后座端端正正的摆着一张真人大小的黑白照片,一挂黑花从照片的中央分开,吊落在两边;照片的下面,放了一个黑乎乎的盒子。
“哎呀!老陆,这是什么?”我尖叫一声。
陆九浑身抖了一下,看着咋呼得一下站起来的我,眼皮翻了一下:“不都写了嘛?你不识字啊,那是王季春的遗照和骨灰盒。”
艹,骨灰盒和遗照!
“王季春,享年八十八岁,他也挺惨的,骨灰安置都委托我来办,这人也不是什么孤家寡人,有两个儿子五个女儿,这会估计都还在为了家产打架呢……”陆九连连摇头。
啰啰嗦嗦半天,这什么王季春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关心这吗?
“老陆,你这车怎么拉……拉这种东西……”我有点结巴。
陆九看白痴一样瞟了我一眼:“李超小伙子,我这是墓山的送葬车,不拉这东西,拉什么?”
送葬车!
吓得我不由得站起来,“咣当”一声就撞到车顶上,疼得要命,被车势一带,再狠狠的坐回座位上,顿时刺疼得发狂,忍不住就哎哟哎哟的叫起来,伸手从下面掏出一团东西。
糟了!袋子里面装的那个仙人球,被我结结实实的坐成了一滩。
回手再摸屁股上,菊花不由一紧,那些毛绒绒的细刺扎得满屁股都是。
今晚上还真是倒霉啊,就没遇到一件顺心的事,现在竟然还坐到一辆送葬车上来了!屁股上全是刺,坐不敢坐,我蹲站在车里,一手拽住车窗上的把手,哭丧着脸朝陆九说:“我要下车……”
陆九没有一点减速的意思,看都不看我一眼:“小伙子,刚才让你别坐你硬要坐,现在,你还是别下吧,到了地再说。”
真是骑虎难下了,完全不敢看后座。
“哎,你怎么还站着?坐下啊?”陆九好心提醒:“这车速挺快的……”
心里这个苦啊,我倒是真想坐下,那一屁股的刺,又疼又痒,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正要开口和他说明一下。
“嘎吱!”
送葬车突然一个急刹车,我手被把手扯得都要脱臼了。
这老东西,刚还说什么别下,现在怎么又突然停了?
忍着疼,往前看去,堵了四五辆车,这些车的前面,有一圈亮光,能看到有警车,应该是出事了。
车停了后,陆九转头看向我:“你坐下啊!”
摇了摇头,我只得转屁股朝向他,伸手指了指那些细刺,陆九从鼻子里喷出一个笑音:“怎么,你有痔疮?……咦!你屁股上怎么扎了这东西?”
陆九的语调变得很惊慌,转过头,就见他正提着我那个装仙人球的袋子,打开闻了闻,满脸的皱纹都挤在一块,眼睛里充满惧意,就好像看到鬼一样。
“你刚说你是干啥的?”他声音有点发颤。
“我搞装修的……”这老东西记性还真不好,刚问了又问。
老头不说话了,双眼盯着我。
“叭!叭!”
身后陡然响起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