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黑,南希和几个兽人才回来。他们合力拖着一棵巨大的树,累的满头大汗。
这棵树的确是顾念在希望森林西面看到的那种巨型树。长度在五十米左右,树干直径大约两米。向上三分之二处开始长分枝,分枝每根也有半米粗,最粗的有一米。
顾念绕着这个树不停的转悠,她一会儿要这样分割,一会儿要那样分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晚饭还没做,梅青去打猎还没回来。兽人们早已习惯一到天黑就准时吃饭,今天搬树,累的要死,回来却没有吃的东西,心情都不是很好。
过了一会儿,梅青背着几只雪羊回来了。她动作熟练的把雪羊处理好,羊皮完整无损的剥下,羊肉递给顾念做晚饭。
顾念用大石锅熬了肉汤,把羊心和肝开水煮熟后拌了个凉菜。这个东西只有她会吃,所以做的也不多。
吃饭的时候,兽人都很沉默,静静的吃完饭后就回到各自的山洞休息。若在平时顾念一定察觉到了兽人们的异样,可今天,她的情绪浮动太大,根本没心思注意到这些。南希倒是注意到了,他没有表态,一直安静的呆在顾念身边。
第二天一早,顾念用炭笔在巨树上划线,把一整棵巨树用线分成数段,有做床的,有做柜子的,有做沙发的,还有做凳子和桌子的。她甚至还想到了博古架,打算把青瓜瓷器当古董一样摆在上面。
今日的南山腰有些冷清,兽人们不知道是都出去了,还是都没起。整个山腰,除了圈养的大头花鸡,就只有顾念和南希。
南希站在一边自己听着顾念的想法,听明白后后按照顾念的要求把这棵巨树分成断。这棵树实在是太大了,南希的兽爪并不是万能的。他的指甲可以穿透石块,对这棵巨树却无能为力。
顾念紧皱眉头仔细思索起来,她似乎在哪里看到过一种植物,好像可以把树弄断。记忆在久远,她想了好久才想起来。
那是去年的一次抓鱼,渔网又坏掉了,她找了根树藤修补。找的时候没注意,拿回一根藤上不满密刺的藤蔓。那种藤蔓身上的密刺看上去很像锯齿,事实上它的确有这种功能。顾念把这种藤叫锯齿藤。锯齿藤平时很柔软,但是被拽直后,就会变得非常坚硬,藤上的锯齿能轻易勒断一棵小树。
顾不得没吃早饭,顾念着急忙慌的让南希带她去找。这种藤蔓的位置她还记得大概。南希没有同意,他很坚定的表式,他现在要去寻找食物,并叮嘱顾念在南山腰等他回来。
顾念这两天情绪有些烦躁,总是想到什么做什么,一刻也不愿意多等。对于南希的拒绝,她很生气,胸腔里憋着一股火,很想痛快的发泄出来。
她不停的走动,试图减缓这种焦躁,但是效果很差。手里痒痒的,总想摔点什么才能好受一些。她走进山洞搬起了青瓜瓷器高高举起,最后还是舍不得摔碎,只能生气的扔在厚厚的兽皮上。
时间变得很慢,一分一秒都被无限拉长。顾念感觉胸腔暴躁的气息就要压抑不住,她急需发泄出来。
这个时候,南希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梅青,两人带了三只野猪回来。顾念终于忍不住跳了起来。她一脸质问的语气:“你怎么才回来!”
顾念的语气很不好,这还是她头一次这样对南希说话。南希眉头皱起,长长的剑眉和狭长的眼睛形成好看的构图,清悦的声音有些低沉:“你不舒服吗?”
“我没病!我是问你怎么回来这么慢!”
南希的眉头夹得更紧,他放下猎物,示意梅青拿去处理。然后走到顾念身边,抱起她大步流星的进了山洞。
“今天怎么了?”南希语气并没有不耐和烦躁。
“别和我说话,我现在很烦!”
顾念把身子藏在兽皮下面,也不怕热,双手抱头,把身子蜷曲成一个团。情绪不仅烦躁,连一点耐性都没有,反复无常。
见顾念一直没有理他,南希疑惑的走出山洞,询问了留在山腰的几个兽人。他们均表示自己在睡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整天,顾念就在兽皮里翻来覆去,没有吃也没有喝。南希找过白白来看,被顾念凶狠的拒绝了!
她现在的症状很像雌兽崩溃的前兆,几个兽人知道后都有些担心,想让南希把顾念送走。话还没开口,就被南希凌厉的眼神阻止了。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顾念体内的暴躁更是难以控制,她对着南希又踢又咬,下手没个轻重,反而把自己弄得一头大汗,累到无力的昏睡过去。
面对顾念的反正,南希一直冷静的把她搂在怀里,任她踢咬捶打,就是不松手。直到顾念昏睡过去,他才用麻布给她擦汗,静静的看着她。兽人的眼睛是可以夜视的。
南希看的很仔细,他在顾念身上几乎找不到最初的样子了。皮肤黑了粗糙了,个子高了,身上有很多细小的伤疤,曾经细小的只需一只手几乎握住的腰肢粗壮了很多,曾经仿佛能滴出水的脸蛋,如今摸起来都磨手了。不如初见时显得可口,但如今的她在他的生命中更为重要。
顾念睡得很不安稳,身体里的烦躁渐进变得疼痛。最后所用的疼痛都集中到腹部,肚子酸胀的厉害,手脚开始变得冰凉。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南希怀里钻去。
疼痛加重,即使睡梦中也难以忍受的呻——吟出声。南希的微微慌了一下,但是之前有过相似的两次事件,他还抱着一丝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