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刚说了几句话,又有内侍在门外敲门道。

“陛下,该喝药了。”

伯秦与叶庭立即噤声,过了片刻,伯秦才

对着门外道:

“进来吧。”

待到那个内侍离开,伯秦将药放到一边,房间的药味更浓郁了,叶庭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虽然兄长的身体不好,但是至于受了点惊吓就一病不起吗?

“魏忠贤真是可恶。”或许是受到那段记忆的影响,叶庭忿忿说道,只是随后,他的神色又是一暗,喃喃说道:

“只是,这朝中除了魏忠贤便是东林党了,只是这东林党……也不太靠得住。”

伯秦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在现代的那段时间,伯秦将各朝史书通读了一遍,他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君主与大臣之间关系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从前的“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变成了“君若犯错,臣为君而死。”

特别是到了明代,这种病态的心理几乎是发展到了顶峰,这些文臣他们不怕死,甚至就死盯着九五之尊的皇帝,恨不得抓到他们的毛病,然后/进谏,死谏,若是皇帝还不接受,他们甚至可以选择集体罢工。

关键是这些人中,空谈误国的读书人们实在太多了。

直到这个时候,伯秦才开始怀恋自己的那个时代,那个时候,他们有主张严刑峻法的法家,有主张兼爱非攻的墨家,有主张小国寡民的道家,还有没有被束缚住的儒家。

伯秦沉思了片刻,建议道:“借一个人的手,将魏忠贤除去,让两方的权利制衡。”

叶庭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

“崔呈秀怎么样?他是兵部尚书,虽然是阉党,可之前的时候魏忠贤想让他跟自己逼宫,他拒绝了,如果召见他的话……”

伯秦有些诧异的朝他看去,显然是不知道叶庭所说的之前是什么时候,他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而叶庭说完也是一脸错愕——

这些信息,就好像一直存储在他的脑中,甚至自己与眼前这位天启帝小时候的事情,他都能够记得清清楚楚。

不过很快,伯秦又意识到了什么。

“可是,要怎么才能让他相信你的话?”

既然是阉党,就算叶庭有意拉拢,他现在也已经如同惊弓之鸟,连魏忠贤逼宫的计划都能拒绝,他又怎么会相信其他人呢?

“这事好办,伯秦亲自告诉他不就行了。”

“在宫中召见他?”伯秦刚刚说说完,便将眉头皱起。

这样做的话,不就等于直接告诉魏忠贤:我们准备对你动手啦!你早点做好准备哦~

“自然不是。”

说着,叶庭就爬到床/上,熟练的墙上按了几下,只听咔嚓咔嚓的几声响动之后,墙上出现了一个够一人通过的密道。

“这是……”

“当年建文帝在大火中逃出了皇宫,就是通过类似的一个密道,成祖迁都之后,仿照了那道密道,在皇城中也修建了一个……”

叶庭停顿了片刻,他已经看出了伯秦眼中的疑惑,解释道:

“这个秘密就只有当了皇帝的人才能知道。”

伯秦有些郁闷,虽然他现在还是皇帝,而且还是叶庭的皇兄,为什么感觉这家伙知道的比自己还多?

而且,若是有这样的一个密道……

伯秦下意识的问道:“那崇祯帝……”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就算逃出去,又有什么意义——额,这些都是我猜的啦!他当时怎么想的,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看着伯秦的眼神越发不对了,叶庭终于支撑不住一本正经的模样,挠着脑袋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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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叶庭再次奉诏来到皇帝养病的卧房之中,那些心中觉得奇怪,却也没有怀疑什么,毕竟陛下已经决定传位信王,频繁召见也是在情理之中。

可即使如此,若是他在卧房中留得太久,也难保不会节外生枝,房门刚刚被门外的内侍关上,叶庭就准备拉着伯秦悄悄离开,却被伯秦一把拉住,指了指床榻。

床榻上空空荡荡的,一看就没有人躺在上面,虽然伯秦已经下了信王所在期间,严禁他人进来的命令,但也难保有人会违抗皇命。

叶庭想了想,从包裹中把木武童掏了出来,小心的摆在了床榻上,又盖上了锦被,看起来了总算是有点人的样子。

伯秦在密道中就换好了衣服,呼吸了几天永远都带着药味的空气,出来之后,他先是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才登上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马车,朝信王府赶去。

他们在府中等待了片刻,崔呈秀才不情不愿的前来,看到叶庭的时候,他有些诧异的挑了下眉,但又很快镇静了下来,匆匆一个行礼,对着叶庭不咸不淡的说道:

“信王殿下此时不应该是在宫中吗?召下官来又有什么要事?”

他们的时间无比紧迫,却在这等了这货许久,伯秦心中已经颇为不满,此时干脆直接走了出来,开门见山的道:

“崔呈秀,是朕要找你。”

崔呈秀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看到原本应该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仿佛下一刻就要归西的皇帝陛下竟然就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崔呈秀简直是要吓尿了。

叶庭又及时喝道:“见到陛下,还不跪下?”

原本还十分倨傲的崔呈秀扑通一下就跪到地上,看他那副害怕到直发抖的模样,叶庭颇有一种狐假虎威的感觉,不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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