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他逃脱的过程,傅凉的脸色一僵,青白交加:“我听闻那名鬼王喜好美色,不限男女,所以我就……
“你就色诱了,然后再偷袭?”白紫苏见着傅凉没有反驳但却难堪的脸色,安慰道,“没事的,这也说明你其实也算是名可以使得鬼王神魂颠倒的美男子。”
说罢,傅凉的脸色更难看了。
何太极轻咳一声,道:“宗主,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哦,逃命吧。”白紫苏如是说道。
“鬼王之间几乎都各有联系,你偷袭了一名鬼王,反而会引来更多的鬼王,实际上,即使东夏所有的鬼修对我群起而攻之也不足为奇。”
一听此话,傅凉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倒霉,他自小便是气运逆天,走个路都能捡到极品灵宝,在见到何太极这样稀奇的倒霉人物之后,心怀惊讶,这才慢慢接近。
可即使如此,傅凉也一直没觉得自己倒霉过,直至加入了千川宗……
何太极一眼就看穿了傅凉的心思,背对着白紫苏,朝他轻轻的摇了头,傅凉咬唇,还是跟在白紫苏的身后。
白紫苏自然察觉得到他们自己身后的小举动,却是不以为意,赶紧离开自己才好呢,还不用带着他们两个拖油瓶,一溜烟地就和姜厉与墨昀汇合。
白紫苏顾忌着何太极与傅凉,带着他们不断地飞到较为偏僻的小路,倒也躲过了几场追杀,只是当她们来到一处村庄之时,却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了。
那是途径之处必须要越过的一个村落,有两百户左右的人家,人数也不算少,只是如今却尽皆被吊在外面的林子里,被活生生的剥了皮,应该是刚被剥的皮,鲜血还在不住流淌着,有的人已经断气了,有的人却还剩着最后一口气苟延残喘。
“所以……他们在这里堵住我们?”傅凉一路走过来,浓郁的血腥味让他几欲呕吐,仿佛整个林子都成了一片地狱,“就算如此,他们又为何要这般残杀无辜?”
“为了不让他们碍事,顺便也让自己先兴奋兴奋。”白紫苏从善如流地答道,“不过是一些残忍的手段,且忍忍吧。”
“什么叫做不过。”傅凉不满地嘟囔着。
“这世上的丑恶与腌臜掩藏在黑暗之中,你想象不到那黑暗有多么恐怖,人站在光明之中就变得一点都不可怕,然而若身处黑暗,只会犹如野兽般的啃食他人。”
这是白紫苏从小就领悟的道理,躲在沼泽地里三天三夜,看着被抢夺了食物与水的试炼者,互相追赶杀死对方,然后啃食着别人的血肉,那满脸的鲜血与餍足的神情让她一辈子都无法遗忘。
她就待在恶臭的沼泽里,看着他们相互之间的残杀,忽然觉得,人性也不过如此,为了活下去,可以变得丑陋不堪,为了活得漂亮,可以散发善意,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一个活字。
可却没人知道,没人了解,活着的意义又是为了什么。
走到村落口,是一条不算太宽的石子路,村路周围有一条涓涓流淌的河水将其围了起来,只是那曾经清澈的河水变成了浑浊的血色与泥沙的土黄色。
有无数的鬼修站在屋舍的上方,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们三人,却都没有轻易出手,四处煞气冲天,唯有一处极为平静。
白紫苏径直地朝着最里面的屋舍而去,甫一进入,就见到了一个熟鬼。
“沐阳王,好久不见。”白紫苏倒是极为自在的打着招呼。
沐阳王仍旧是那副和蔼老者的模样,只有他一个人端坐于桌前,目光清透地注视着白紫苏,道:“老夫差点看走眼了,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有本事弥补天穹。”
“沐阳王闭关多年,有些事确实不太清楚。”白紫苏也搬了一张凳子,坐在了沐阳王的对面。
沐阳王没有阻止白紫苏的举动,反而略带欣赏地轻轻颔首:“初生牛犊不怕虎,你虽然修为渐高,但修行的年岁还是短了些,自视甚高,熟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白紫苏也轻笑道:“我当然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可你沐阳王是那座山吗,是那个人吗?你确定你是吗?”
沐阳王收敛了笑意,往后背的座椅靠去:“十院是我收下的义子,你放纵自家弟子残害我儿,该当何罪?”
“无罪。”白紫苏的笑意也顿时收回,指向了一脸紧张的傅凉,义愤填膺道,“我宗门的大弟子一表人才,俊朗非凡,可谓是俊杰之首,若是旁人生出点心思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沐阳王殿下你的那位义子却是枉顾我千川宗的名誉,非要对我柔弱的大弟子霸王硬上弓!”
“喂!”傅凉气得青筋直跳,想要堵住白紫苏的嘴。
何太极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傅凉,阻止了他的暴躁。
白紫苏的余光一瞥,旋即道:“奈何我这大弟子早就与他师弟两情相悦,立下誓言,愿执子之手与子同修,沧海桑田,斗转星移,此情不变,所以他奋起反抗,这才逃脱了十院王的魔抓,虽然误伤了您的义子,但也是为了他自身的清白,以及我千川宗的声誉与和谐。”
傅凉、何太极:“……”我要退宗!
宗主有毒啊!
忽略了身后二人的脸色,沐阳王好笑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一切皆是十院咎由自取?”
“你若非要这般理解的话。”白紫苏很是光棍地道。
“那么也就是说,你惹怒了我,而我将你就地处罚,也算是你的咎由自取了。”沐阳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