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孤魂……”白紫苏有些骇然地看着大祭司,她身上的孤魂便只有玉玲珑和她的母亲端木琴,可她们都栖身在寿珠之中,如何能够知晓她们的存在?
“你身上是残魂的气息,虽然很淡,且被大量的煞气所遮掩了,但老身还是勉强能分辨得出,况且,”大祭司呵呵的笑了起来,掀开了遮住自己身体的衣裳。
与白紫苏想象的不同,遮盖在衣服之下的身躯并非如同大多数老者的垂垂老矣,满是褶皱和皮包骨头的嶙峋,而是一半被层层绷带所捆绑,而另一半则是青春却冰凉的身躯。
“让小友见笑了。”大祭司继续将另一半身躯的绷带缓缓拆开,动作间带着漫不经心的随意,好似脱下寻常的衣物。
白紫苏屏住呼吸,惊讶地盯着大祭司另一半化为骷髅的身躯,默然不语。
另一半是白皙娇嫩的少女身体,而另一半则是带着沉沉死气的骷髅骨架,换做是谁都难以想象,叱咤多年的大祭司竟然会是如此模样,也难怪会有人说大祭司是老不死的怪物。
因为以如此身躯存活下去,也算是一个怪物了。
“老身自十岁接受巫神大人的启蒙,以巫蛊之术入道,至今也有五千余年,老身也并非如外界猜测的大乘境界,区区合体期,寿元早该将近,只是拖着这幅残躯,苟活于世。”
白紫苏警惕的盯着大祭司,不明白她为何要将这件事告诉自己这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甚至她连西疆人都算不上。
“你心怀疑惑也是正常的,然则巫神大人所托,不敢不从。”大祭司在瞬间将所有的衣物都穿戴整齐,仍旧是那个神秘莫测的西疆第一人。
“巫神大人嘱托祭司您做何事?”白紫苏问道,她对于大祭司口中的巫神感到奇怪,本来以为巫神早该泯灭于世才对,为何又会在五千多年前与大祭司启蒙。
大祭司的双眼有些湿润,也有些迷离,好似在追忆着当年往事:“世人皆道西疆蛊术,歹毒狠辣,手段莫测,其实他们都错了,西疆的蛊术是老身所教导的,其实在最初的时候,西疆最著名的是占卜之术。”
“不同于星罗盟以星象八卦为基,推演世事万物,这西疆的占卜却是以身心去沟通天地自然,自因之初演化至果之终,占卜所预测的时间长短不限,短得就在弹指之间,长则能预见万年之后。”
“当年为老身启蒙之时,巫神大人曾言,她在三界浩劫之前就以整个西疆的气运为代价演算了一个人的结局,答案却是无解,但是巫神大人却在无尽的演算之中,算到了那唯一的变数。”
白紫苏感到了大祭司凝视在她身上的目光,疑惑道:“那唯一的变数,是我?”
大祭司深深颔首:“只能是你。”
白紫苏揉了揉眉心,怎么每个会占卜的人都把她当做什么变数或者救命稻草,星河老人是这样,大祭司亦是如此,熟不知,其实她自己也是泥普萨过河自身难保。
大祭司看出白紫苏的思虑过重,她轻声道:“难道你就不想听一听,我想拜托你何事吗?”
“您说吧,反正我也没有拒绝的能力。”白紫苏很冷静的接受了现实,且准备与大祭司进行对弈。
“老身所求不多,只求在最后的浩劫之中,保全我西疆一隅,护住阿莎丽,护住西疆子民。”大祭司一字一顿地说道。
白紫苏苦笑道:“您这还叫所求不多?”
“人嘛,总是贪心的,先放宽标准,再方便自己。”大祭司也是桀桀地笑着,显然也觉得这样的自己比较可笑。
“恕我无能为力,若是保住阿莎丽的话,我尚可尽力而为,但是您所说的浩劫,以及护住西疆,我恐怕做不到。”白紫苏诚实的说道。
“你真的连一丝考虑没有?”大祭司无奈道。
“我就算再怎么考虑也办不到。”白紫苏还是坚持拒绝。
大祭司的幽幽叹息从重重衣物下传出,白紫苏能够清楚的想象得到,那衣物之下的骷髅骨架在嘎吱作响,尤其是大祭司向她袭来的右手,白森森的骨头连一丝血肉都没有,白得就像是羊脂白玉。
“那么老身只能强求一个因果了。”大祭司的枯骨手掌宛如一座大山般向她袭来,仿佛一座黑色的炼狱在不断靠近,死气与血气压得白紫苏快要喘不过气来。
恰在这时,白紫苏怀中的九尾白狐却是一个扫尾,宛如春风拂柳般的驱散开了大祭司的手掌,而后落在大祭司的桌前,猩红色的眸子直盯着大祭司。
“你敢动我的人,符鸢,你逾越了。”一道清越的男生由九尾白狐发出,吓得白紫苏都快魂不附体了!
“师、师父!怎么会是你?!”白紫苏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变形了。
这声音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的,可是怎么会是天凤尊者呢?!她想起最初进入玉皇山的时候,一进门就踩自己胸的狐狸身影,然后在刚入门的一段时间,每晚都陪着自己熟睡,适应玉皇山的狐狸身影,还有因为她擅自喝酒就恼怒的狐狸身影……
夭寿啊,根本没办法接受这样的师父啊!
#师父大人从一个人形春|药变为狐狸精的直观感受#
#我可能有一个假师父#
一连串的想法从白紫苏的脑海中闪过,但都抓不住重点,为何天凤尊者会选择化身为九尾白狐跟在自己的身边,以及姜厉你为啥不跟她说一声!
“天凤尊者,老身听巫神大人提起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