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由白紫苏与阿莎丽去叙旧,玉尘、姜厉、刺箬以及阿风都围坐在一起,神情凝重,只要巴掌大小的刺箬站在中央,手上还拿着一根与她差不多高度的权杖,那权杖是由一根桃木所制成的,除了简单的雕刻之外,再无任何装饰,却可以看出,是与白紫苏的桃木剑同出本源。
刺箬不停地用权杖撞击着地面,敲出有节律的声响,有一道白光从她的脚底而生,她闭上双眼,默念着咒语,伴随着权杖的敲击,那白光蔓延开来,形成了一个不算太规整的圆圈。
在那圆圈之中,一道虚幻的影像铺展开来,其他人都屏息静待。
最开始是平静无波的罗刹海,在须臾之间,变成了波涛汹涌,海浪滔天,上空的乌云宛如无数的军队压境,电闪雷鸣,风暴席卷了整片罗刹海,一条龙族伤痕累累的爬出了罗刹海,一头撞入了海岸之上。
俄而,一道巨大的门被打开了,万鬼倾轧,整个人间处处皆是鬼哭人嚎,鲜血染尽了世间,凡人与修士的尸骸都沦为了万鬼的食粮,人间最高的那座山也轰然倒塌。
不久之后,万千修士愤而怒起,追讨着打开大门的那个人,杀戮愈重,大门愈发难以关闭,恰在这时,潜伏在阴影里的人现身了,如愿以偿的回到了深渊。
而被追杀的那个人,却失去了踪迹。
姜厉一拳砸开了那个圆圈,失去了所有的影像,心头压抑着怒火,转而看向了好整以暇的玉尘:“你从来都是最没用的那个。”
玉尘好笑地看向姜厉:“就算我阻止了又如何,谁能抵挡天道的齿轮碾压过世间生灵的性命?”
“这是早已注定的事情,将所有的果化作最初的因,这是师父曾经言明的,不允许我们做太多的干预。”玉尘看着被姜厉砸出的那一刻大坑,散落的石子还在滚动着,最后落入坑中。
“可是……要流的血太多了。”刺箬叹息道,“大佬她所要背负的一切也太沉重了,天道无情,可你我有情啊,我时至今日才明白这一句话。”
阿风抽了抽鼻子,虽然还是想不起以前的一切,还莫名的觉得想要抽噎,当然,作为一只有尊严的风狼> 刺箬欣慰地笑道:“我也该早点真正的复活。”
三人一说完,场面顿时沉默了下去。
随即,不约而同地望向了缄默的玉尘,刺箬蹙眉道:“玉尘,你这是什么意思?”
玉尘居高临下地盯着刺箬娇小的身躯,道:“我还需要等到现在才准备?棋子早就已经埋下了。”
“还有,多注意一下那个琼光派的新掌门,他与天界脱不了干系。”玉尘说完,旋即化作了九尾白狐,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刺箬见着玉尘那副久违的模样,转头对阿风说道:“看看人家那风骚的样子,难怪大佬以前喜欢抱他,不喜欢抱你。”
阿风耷拉着耳朵,认真地看向了玉尘,而后道:“那不一样的,他是狐狸精,每个女人都喜欢狐狸精。”
“我就不喜欢。”刺箬蹙眉道,别说不喜欢了,甚至可以说是无比的嫌弃。
姜厉再次补刀:“那说明你就不是个女人。”
刺箬怒道:“姓姜的,你是不是想搞事?!”
……
北漠处于人寰最北之处,终年寒冷,冰霜覆盖,却恰恰与西疆接壤,又常常受到南府修士的排挤,所以两个地方的人反而同仇敌忾,形成了不一样的感情。
与西疆的零零散散说不通,北漠之中以不同的部落存在,部落之内团结和睦,而部落之外却是残酷的竞争,因为北漠的环境实在太过恶劣,为了活下去,必须要赌上一切。
而统领着整个北漠的,便是最为强大的北漠王,每一届的北漠王都居住在金帐之中,他的儿子被称作皇子,这一届的北漠王最为出色的便是他的大儿子,赫连慕。
而作为他的一母同胞,十一皇子赫连华却是无比地让人惋惜,因为他并没有与自己的兄长相同的潜力,甚至相差甚远,在娘胎之中就被人下了先天之毒,所以无论是资质还是实力都远远不及他的兄弟们。
北漠王怜悯于他的年幼,特意将赫连华送去了西疆的神庙里,希望大祭司能够将他医治好。
说来也算是奇迹,在将赫连华送去西疆之后,的确让他安稳地活了下去,却养成了阴沉的性格,与他的兄长赫连慕豪爽的性子截然不同。
这两个兄弟宛如南辕北辙般的不同,一个众星拱月,另一个却喜欢待在阴暗的角落里,唯一的相似之处,或许便是他们的容貌了吧。
听着阿莎丽讲述关于赫连华的事情,白紫苏觉得她估计比了解西疆的历史都还要更加了解赫连华的事情,可惜饶是从小青梅竹马,却仍旧是妾有意,郎心深如海。
“说起来,你们西疆圣女不是不能嫁人生育的吗,怎么苏牧勒就可以有若雅那个女儿?”白紫苏好奇地问道。
阿莎丽瞪了她一眼,自己说的嘴皮子都快干了,结果这货却想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件事,但还是解答了她的疑惑:“若雅不是苏牧勒亲生的,若雅的曾祖姑母是上上一任的圣女,在卸任的时候要求苏牧勒认下若雅这个女儿,恰好若雅也出生不久,完全由苏牧勒抚养长大,情同母女也不为过。”
“哦。”白紫苏了然地颔首。
阿莎丽也失去了继续讲下去的心思,百无聊赖地倚靠着二狗毛茸茸的背部,若是让北漠王见到这只拥有返祖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