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姐自然是不惧他们无谓谩骂的,可是……
他们长着肉滚滚的身材,撕眉弄眼,鼻子喷气,哦其中还有一个一边附和钱公子一边吸鼻涕的……我被生生他们丑得吓哭了!
这就不说了,那个钱公子,居然还想打我!
呜呜呜,我真的好害怕,护院那个毛头小子,一到游玩的地方就像脱了缰的野狗,早就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身边那些人全都一副看笑话的样子,毕竟尚书公子不是一般人能得罪的。
还有谁能来救我……
那一刻我意识到我也是尚书之女,还是最有实权的兵部尚书柳大人的嫡女,我怕个毛毛虫啊!
正当我要说出身份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娘几日前说的,父亲很快就要升官了,这个节骨眼儿我要是惹出什么事来,会被娘亲打屁股的吧……
被娘用竹片抽一顿,还是被眼前这个钱公子打一拳?
以娘的个性,我要是被打了,她肯定心疼,然后暗戳戳地报复回去,所以,电光石火间,我果断选了后者!
可是还是好害怕呜呜呜,拳头眼看就要落在我脸上了,我闭上了眼,突然,耳边炸起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那个钱公子的手流血了耶!
是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女孩,她居然会功夫!
我注意她好久了,每个过去跟她搭话的人最后都会逃开,后来她就一个人待着,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在看我,还对我伸出了手!
不不不,娘亲说了,在外面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走……我麻溜地一脚踹开那个钱公子,屁颠屁颠地跑到她面前,“啪”地一爪子拍在了她的手心里。
她看着我,眉头不自然地跳了跳,然后抓着我的手就跑。
我们跑了很远很远,都快跑出桃花林了,我很兴奋,几乎停不下脚步,这种欺负了人就溜之大吉的感觉实在不要太爽!
可是,她跑不动了。她看起来比我大了一两岁,脸色苍白如纸,捂着胸口坐在地上,好像很难受。
“你怎么了?”我担心她。
“没事。”她摇摇头。
“我从未跑过这么远的路。”
她忽然笑了。
我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笑容。
“我叫宋清歌,你叫什么?”
“我叫柳……条。”
我当时不知怎的竟没有说出真名。后来我懂了,当年的我,也许是想等自己打扮成一个美美的小姑娘后,再站在她面前,然后有点害羞地告诉她,我叫柳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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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过后,宋清歌和柳条就成了好朋友。
柳条总喜欢在宋清歌身边转悠,宋清歌总是嘴上嫌弃柳条烦人,却没有像对别的小孩一样把她赶走。
宋清歌看书的时候,从来不看书的柳条也装模作样地捧着本书待在一旁,一会儿看看书,一会儿看看宋清歌。
宋清歌编蚱蜢编草篮的时候,柳条也学着编,但她不知怎的永远学不会,宋清歌只好一次又一次编给她看,最后编完的那些东西全都送给柳条了。
“清歌,我生辰快到了,到时候你能送我一只这——么大的蚱蜢么?”柳条用力地张开肉肉的小手臂,似乎想要比得更大些。
宋清歌白了她一眼,“不,我就送你巴掌大的。”
“啊?”柳条垮了脸。
“不要?不要那便算了。”
“嗷要要要!”
可是宋清歌到底还是送了她一只很大很大的蚱蜢,用竹条编的,有两个手臂那么大。柳条看到它的那个瞬间,眼睛都亮了起来。
“好、好大!清歌你编了多久?”
宋清歌蹭了蹭手心里短短几日内就磨出来的薄茧,微微扬唇,“没多久,我想编,自然是很快就编好了。”
柳条欢快地嗷了一声,就差把宋清歌扑倒了。
那天,刚巧宋家的哥哥没有来,只有将军府的两名护院跟了来。可不知为何,两名护院被四周接二连三的动静引开了。
就是柳条都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宋清歌更是一把拉起柳条,打算离开。
然而却晚了!钱三公子,正带着几个手下,围了过来。
他还记恨着这两人,终于等到宋棠没跟来,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不过他也清楚,宋清歌是大将军的女儿,哪怕宋将军如今不在雍京,也不是他能够欺负的。
那个姓柳的臭小子就不一样了,雍京里柳姓大户只有柳尚书一家,柳家只有一个嫡女,足不出户,这臭小子想来不过是哪个名不见经传的商户公子。他不狠狠揍这臭小子一顿,实在难消恶气!
宋清歌蹙眉,不动声色地将柳条护在后头……
“后来,宋清歌为了保护柳条,竟然当着那钱公子的面,拿树枝划破了自己的手。”
“她说,这样便算抵消了,如果钱公子敢再伤她们一丝一毫,她必定锱铢相报!”
“然后呢?”
客栈的厢房中,一个穿着白服黄裳的女子,微显醉态地抿了杯酒,漫不经心地问道。
“那钱公子自然不敢再对她们怎么样,只是一脚踩破了那只大蚱蜢。”
“而宋清歌,手上从此留下了一道疤,再后来,她就病了……”
“柳条没想到她的身体竟然那么弱……”
“柳条每天都去桃花林里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见到宋清歌……”
“